“严律让我给他当生活助理。”何书墨说:“朝九晚五,周末双休,一月八千……”
“所以你就嫌贫爱富地抛弃了兄弟?”崇临抬高声音。
何书墨大步地走上地铁:“啧,怎么能说我是嫌贫爱富呢,我……”
“那就是见色忘友。你才不过认识他一天,你就要跟着他跑了,你忘了我们从小一起穿开裆裤的友谊了吗!”崇临语气幽怨地打断他。
“都是男的!你思想能不能纯洁一点!”何书墨崩溃道。
崇临对着手机喊:“我不听我不听!他有什么是我给不了你的,你为什么选择跟他走!”
“我求你少看点脑残剧啊!”地铁上的何书墨默默调小了音量键:“那是九霄,他能让我天天观摩程序员做游戏,多好的实习机会啊大哥!”
崇临:“可是你大一都没开学,急着实习什么,完全可以大四去啊。他一个九霄老板,缺生活助理吗?不可能!他找你这么年轻漂亮的男孩子,一看就是别有用心。你们才认识多久,一天!你怎么知道他肚子里装着什么龌龊念头,我告诉你,圈子里早有句老话,有事助理干,没事干……”
“打住打住打住!”何书墨听不下去了:“严律不是那种人,他就跟个老年人一样,白天上班,晚上回家,两点一线,应酬都很少去,私生活干净的不得了,才不是你说的那种心怀不轨的油腻中年人呢。再说他那个颜值,喜欢他的年轻漂亮小姑娘多得是,他至于找个没胸没屁股的老爷们吗?”
“不对呀。”崇临的声音沉下来:“你怎么连严律私生活干不干净都知道?你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再说他要是没企图,他凭什么聘你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家伙当助理?”
“咳,大概跟我投缘吧。”何书墨自我感觉良好地说,毕竟他也找不到其他原因了。
“投缘个鬼,何书墨你跟严律到底怎么回事?咱俩今天好好说道说道,你今天不把事情交代清楚,爸爸是不会放你走的!”崇临从桌上拿起车钥匙,推门走出办公室。
何书墨笑得无奈,像在应付一个蛮不讲理的吃醋女友:“你讲道理好不好,我都快到家了。”
“不行,下来,给我发定位,我去接你,今晚睡我家。”惨遭抛弃的崇老板今天也十分霸道。
“行吧行吧。”何书墨眼看是糊弄不过去了:“那我给家里说一声,等会在阖家超市那一站等你。”
何书墨从地铁站出来,给家里打电话简单说了一声,到崇临家留宿。
毕竟是成年男孩子了,何书墨这一年又表现的十分懂事,何母只是简单嘱咐了句注意安全,就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何书墨在路口等到一辆骚气的银色跑车,是崇临一贯的审美。
车窗降下来,崇临在驾驶席轻佻地朝何书墨吹了个口哨:“上车。”
何书墨笑骂着拉开车门:“不骚包能死吗?”
崇临理直气壮:“能!”
车开出一段,何书墨认出这不是去崇临家里的路:“去哪?不回家吗?”
“才九点,回什么家?你这一年学傻了?跟哥哥喝酒去!”崇临一脚油门继续往前开。
酒吧的名字的叫“卿酒”。是一家清吧,装潢偏古风,头顶是倒悬的花伞,明明灭灭掩映着昏暗的灯光。台子上,坐着一个弹吉他的男孩,声线沙哑,唱着悠扬的民谣。
“哟,临哥。”老板与崇临认识,热络地过来打个招呼,又看向他旁边的何书墨:“这位眼生。”
崇临单手搭上何书墨的肩膀:“我弟弟,何书墨,前面忙高考,现在毕业了,带他出来玩玩。”
这里没有包间,但是边上有一排桌子,像古代酒楼的隔间一样,用木料围起一半,倒也算安静。
崇临点了一种店里的自酿酒,颜色浅青,味道清冽甘甜,乍一喝倒像是饮料。满满一坛,用木勺舀了,倒在杯子里喝。
崇临为何书墨倒了一杯,给自己也添满,端起来与他碰了碰:“说吧,自己老实交代,还是我问你答?”
“哎,我倒也不是故意想瞒着你,只是这事说起来麻烦,而且有些事我也不能说,说了你也不会信。”何书墨犯愁地把杯子里的酒喝下。
“什么叫你也不能说,说了我也不会信。”崇临不满道:“少卖关子,你倒是说一个看看。”
“那我说了。”何书墨料准了崇临不会信,故意用玩笑的口吻说:“你们不是都好奇我去年暑假去哪了吗?我变成一只猫了,去了严律家,跟他待了两个月,然后又变回来了,就这么点事儿。”
“你花生米吃多了吧!”崇临哈哈大笑起来,给何书墨添了勺酒:“老说我爱看脑残剧,我看你编起剧情来,比我厉害多了,还变猫?你怎么不干脆说你跟严律灵魂互换了?”
“你看吧,我就说你不信!”何书墨撇撇嘴角:“你一说我还真想吃花生米了,这有吗?”
“有,还有茴香豆呢。”崇临打个响指:“服务员,一碟花生米,一碟茴香豆。”
加完菜,崇临又继续看向何书墨:“不是,你好歹编靠谱点行吗?你就算说你旅游途中失忆,被严律英雄救美,带回家照顾两个月,我都可以勉为其难信一信,变猫是什么魔幻现实?”
“滚,失忆被英雄救美就不魔幻现实了吗?”何书墨没好气道:“崇临你是不是对爸爸的性别有什么误解,我这叫帅!阳刚帅气!你不能因为我皮肤比你白就诬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