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起玩的朋友情况都与他大同小异,严律刚被严父接回家的时候,他们没少排挤严律,要不是严冀护着,严律少不了要被这些人坑几次。
“郭岭,你这事闹得没意思了,想喝酒我陪你们喝,别为难小孩。”沈黎给沈初霁递了个眼色,示意沈初霁带着何书墨离开这。
“嗤,沈黎你还真是自甘堕落,不过就是收了那私生子一点小恩小惠,就上赶着给他当狗。沈家到底是没落了啊。”郭岭翻了个白眼,一副不买账的样子。
“叫郭岭是吧?”何书墨勾起嘴角,笑意未达眼底,看起来比不笑的时候更冷几分:“不知道严律哪里做错了,惹了你,让你这么忌恨他的出身,他是把原配逼跳楼了,还是跟兄弟争家产了?他自食其力白手起家,也碍着你们眼了?”
“他生出来就是个错误。”郭岭恨恨地说:“私生子都该死。”
“这样啊。”何书墨点点头:“那我教你个办法。”
“什么?”郭岭和沈黎一同转头看向何书墨,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可以把他变成婴儿塞回他妈肚子里,或者把时间倒退回二十八年前,跟他妈说一句别生了,这是个错误。”何书墨说:“二选一。”
“我又不是神仙,再说他跟我有什么关系。”郭岭莫名其妙。
何书墨一摊手:“这不就是了,他也不是神仙,被生下来又不是他能改变的事情,再说这他妈跟你有什么关系,用你在这咸吃萝卜淡操心?张口闭口私生子,怎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姓严呢。”
郭岭被何书墨一番话给怼出了了火气,想找人教训何书墨,但又碍于沈黎在这里,不敢做得太过,否则他也不敢保证这船的主人是给他面子还是给严律和沈黎面子。说白了他除了家世,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他父亲在x市确实厉害,但他不过是他众多儿子之一,况且这事情捅到父亲那里,他也占不到理,只会白挨顿骂。
“啧,何书墨是吧,”郭岭从身后要了一整瓶伏特加递给何书墨:“你现在要么喝完它,给我赔罪道歉,乖乖跟我走,哄的我高兴了,我就当这事过去了。不然等下了船,看我不玩死你。”
“不行……”沈黎还想拦着,那瓶伏特加是六十度的,慢慢喝都容易醉,一整瓶吹下去,太危险了。
“沈黎我已经给过你面子了。”郭岭威胁地看着对方。
眼见两个人之间要起争执了,一旁沈初霁还在状况外,不知道沈黎为什么突然对何书墨这么维护。而何书墨则有些不耐烦,真当他是需要人保护的较弱小可怜了吗?他可不想莫名其妙欠这姓沈的一个人情。
“好说。”何书墨上前一把将酒瓶抢过来,笑得更灿烂了。
“不就是一瓶酒嘛,”何书墨举起酒瓶,突然朝前一倾兜头浇在了郭岭身上,眼神锋利如刀:“爸爸还就不喝了,有本事你弄,死,爸,爸!”
郭岭挥拳想揍人,对上何书墨刀锋一般的眼神却莫名其妙抖了一下,心底升起一丝畏惧,像是本能中感知到了危险,最后他恨恨地甩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转身离开了。
“切,纸老虎啊,吓唬一下就跑了,真够怂的。”何书墨把没倒完的酒又还给这里的服务生。
“你倒是真敢得罪,他爸是郭哲!”沈黎提醒了句,他现在算是认识到严律找了个什么活宝了,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凶样,倒是跟严律那个一生气就拆家的暴躁脾气挺搭。不过相比于严律的内敛,他的性格更加张扬外放一些,吃亏受气基本当场就得还回来,估计家里挺宠着的,也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大亏。
“郭哲是谁?”何书墨挑眉。
沈黎介绍了一下对方的背景,以为何书墨会害怕,结果对方听完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哦。所以呢?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又不能把我怎么样。”
“他是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未必不能给严律使绊子,你这是在给严律找麻烦。”一个与严律相似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何书墨抬头看去,发现是楼上船舱外的走廊上。
说话的人何书墨认得,正是严律的大哥严冀,他垂下眼睛,盯着何书墨,带着点居高临下的轻视意味:“上来,我有话跟你说。”
“啧,今天还真是热闹,一个接一个。”何书墨抬眼看着严冀。
楼上是贵宾区,严律就在楼上的某个小房间里谈事情,那里需要特殊的请帖才能上去,何书墨这种跟来玩的人,是上不去的。
何书墨知道,严冀既然让他上去,自然有办法接他上去,不过对方的眼神让他莫名有些不爽,看不见的猫爪子就悄悄伸了出来,准备挠人。他重新靠会栏杆上,抱着手臂,半仰着头,用十分挑衅的语气说:“你有话跟我说,又不是我有话跟你说,你下来啊。”
严冀眼里有一瞬间错愕的情绪,似乎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何书墨这么不守规矩的人,这种不守规矩和郭岭那种叛逆还不同,郭岭的叛逆是在潜规则之下的,他依旧服从于这个圈子里默认的重重规矩,不过他是规矩里的特权者罢了。而何书墨不同,他像是一个闯入者,没有拿得出手的身份,却嚣张的理所当然。
严冀不喜欢在无谓的事情上争执,所以他下楼了,身后还跟着一名助理,一名保镖,好像何书墨是什么危险人物似的。严冀走到何书墨面前,矜持地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我是严律的哥哥严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