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地上特别香似的。
姚屿眨了眨眼,把毛巾收了回去:“坐吧。”
他睡前再擦好了。
徐天瑞第二次刚要坐下,某人从洗漱间里出来,朝他站的位置盯了一眼,徐某立刻意有所感地扭过了头,顺口一征询:“我坐了啊。”
“等等。”
徐天瑞:“……”您知道什么是顺口征询吗。
身体比嘴诚实,也比脑子诚实,徐天瑞叹息着把自己倒放了回去,直起了腿。
易羿把两张搭在一起的席子分开,脚尖点点外头那张:“你坐这儿。”
又附身把沾了水的清洁布排在里面那张,对姚屿说:“你睡这儿。”
徐天瑞补了好几年的牙突然就疼了。
这,怎么有种被嫌弃的感觉?
明明中午还不这样?
还有这该死的两个人什么时候能正常对话了?
姚屿一看徐天瑞的表情就知道他脑子里可能起了海啸。
照理应该说点什么圆圆场,再安慰一下徐某人受伤的小心脏,哪知他话说出口不受控制:“你睡哪?”
这个你是谁,懂得都懂,不懂没救。
易羿:“我回去睡。”
也不知道哪一感突然失灵,姚屿竟被他这句话砸了胸口。
也不知道哪一根筋突然搭错,他放任念头翻涌起来,凑过去说:“你也睡这吧。”
易羿挑了下眉:“我睡哪?”
当然是睡我边上啊,姚姓同学瞥了瞥第三次要坐下的徐天瑞:“那张。”
徐天瑞:“……”
“你们睡你们睡,我洗澡去了。”徐天瑞终于明白这屋里只有他的床才是他风雨不动的归宿,吟诵着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撩了换洗衣服往肩上一甩逃进了洗漱间。
白天献祭了一千两百米的体力,晚上睡意来袭时挡都挡不住,熄灯号一响,407有两个人熬不住,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就过去了。
很快整间屋子静了下去。
基地边上就是山,夏末的天已经没有了蝉鸣,但窗外依然有许多城市里听不到的声音,姚屿耳尖贴在地上,想起了刚搬家时姚家住在一处上行公路的入口,每天晚上睡觉前,听着那些仿佛永远不会歇下来的车流声,姚屿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爬上去看看。
明明就在那儿,他眼睛看着,脑海想着,结果直到换了房,这个心愿也没能完成。
离你近的东西,并不一定触手可及。
迟到迟出了阴影,第二天早上七点不到徐天瑞就把人全扒拉起来,两人一组哼哧哼哧叠完了被子,跑下楼时楼前广场上队形模子还没砌起来。
“哟,转性了,”小虎牙摸着下巴看珍稀动物似的看着徐天瑞,“有这觉悟昨天怎么不发扬呢?”
晨会前总教官宣布了各个班的积分和排名,七班由于触犯了第一大类第一条的基本条例,排名被拉下好几个位。
徐天瑞再次被眼神杀了一次,全程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