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把这句话当作表扬吧。
ibo不是开演唱会,不是把人放到舞台上被一大堆人围起来欣赏,四个十几岁的少年到赛场之前还有空想点有的没的,到了之后身体里的本能很快起了作用,没一会儿就进入了状态,沉浸在了题目之中。
三金一银的结果出来时,声称要“走哪都淡定得很”的领队老师也没把持住自己的激动。
“三个金!”他直接把手机话筒怼在嘴边,“有个小伙子就差了一点点,不然我们是四个金!放眼望过去,哪科竞赛哪年拿过四个金牌?哎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清……”
“那是肯定的,现在想抢人?早干嘛去了你……把记者挡一挡,不要乱报道搞浮夸,我们不搞官方的采访。”
他挂了电话,喜滋滋地奔到四个人身边:“结束了!就剩个闭幕式,你们可以好好休息了,想出去逛逛也行,这回不拦你们了,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
两个男生嚷嚷着要回去补觉,崔贝贝拽住两手插在口袋里往外走的姚屿:“明天就回家了,你不出去看看?”
除了来时当天下过雨,伦敦连着五天艳阳高照,却不想在最后一天又送来一场不大不小的阵雨,浇灭了姚屿心间烧着的最后一颗火苗。
“明天”更像是一种告别。
这次走了之后,他可能再也不会来英国了。
他和易羿的散场连面都没见一面,电话也没打一个,其实这些都可以做到,但他似乎是故意把这件事办的这样仓促不圆满,也许是因为许多程序不走,他会留着还没有跟易羿分开的错觉,只是不在身边而已。
易羿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他过了九个月。
分手也不过是把这种日子拉长。
保送后的日子比普通学生舒服的多,因为不用高考,学校里的许多课他都没有必要上,只需要一心扑在ibo里,伍万群不再找他的麻烦,学校里的月考和小测验他考不考都无所谓,在高三逼近的每一天里,徐天瑞羡慕他羡慕地都要哭了。
但姚屿却觉得,那段日子他过得极其漫长。
在踏上伦敦这片土地前,他一直没有什么终点的实质感,他在黑暗望不见头的路上一个人步履蹒跚,麻木地往前进,始终不是为了走到目的地在奔波着,他想在路上找一个人。
天下雨了,出行不便,他等的人没有来,不怪他。
“你没事吧?身上都浇湿了,”崔贝贝把伞举到姚屿头顶,“我只拿了一把伞,我们一起撑吧?”
“不用。”姚屿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云,雨势刚好在他眼前撒下一抹朦胧。
闭幕式的管理没有那么严格,有不少学科领域的老师到现场凑了个热闹,角落里浅色衣服的男生站在门边,在一群高个子的外国人里显得一点都不起眼。
他站在那儿看了很久,连眼珠子都不舍得转一下,直到被人拍了肩膀。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他一见来人,立马转身扶了上去,“稍微有点好转,也不是你这么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