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也本以为,有傅寒笙在自己会睡不着,但是,出乎意料地,她竟然没趴一会就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姿势太累,又开始做起了噩梦,只不过,却不是从小做的那个,而是梦到傅寒笙又一次强迫了她,而且,就在这时候,纪慕白出现了。
他红着眼眶控诉,骂她不知廉耻,明明戴着他的戒指,却跟别的男人厮混撄。
“慕白哥,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她哭红了眼,一遍遍地道歉,但是,纪慕白却不相信。紧接着,纪父纪母也出现了,对她各种冷嘲热讽,还要夺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说她不配做纪家的媳妇。
就当秋也在梦中被所有人唾骂抛弃时,却突然有一只温暖的大手伸过来,轻轻在她的背上抚摸着,安慰着。
“不怕,乖,这只是梦。”
那人的声音真好听,像是带着一股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去信服,又像是一缕春风,能将一切浮躁抚平。
秋也沉溺于这样的温柔中,渐渐平静了下来偿。
而现实生活中,傅寒笙正坐于床沿,将女孩的身子紧紧搂入怀中,一遍遍在她背上轻抚着。秋也已经不再哭了,只不过,她抽抽噎噎的小模样却更加令人怜惜。
傅寒笙洞察她的委屈,幽黑的眸子里卷上一层无奈。
他的女孩啊,太过倔强了。答应过别人就绝对会从一而终,就像之前答应嫁给他一样,即便她还喜欢着纪慕白,却也从未想着背叛自己。
昨天下午那件事,实在给她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秋也在后半夜睡得格外好,没有再做噩梦。一觉醒来,浑身说不出的舒畅,禁不住舒服地翻了个身。
不对。
翻身?
秋也一愣,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不过还好,这病床本就是大床,她躺在盛可可身边也不至于压到她。只是,她怎么会爬到床上来了?
一头雾水地转过头,瞬间便明白了所有。
傅寒笙正坐在她原先的位置,以手撑额地睡着了,显然,是他把她弄到床上来的。
只不过,他身上依然只穿着衬衣,单薄得很。
秋也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毛毯和身下柔软舒适的大床,然后看了眼自己现在的位置,发现盛可可依旧躺在床中央,而她只是在靠近床沿的部分罢了。
真难得,依着她的睡品,竟然没掉下去。
秋也兀自感叹,随即,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一般,视线缓缓移到男人的睡容上,一笔一划皆是造物主的鬼斧神工,完美到令人窒息。
心脏顿时被揪得紧紧的。
他守在床边,是怕她掉下去?
正当秋也心里百味杂陈之时,男人也终于醒了过来,慢慢睁开眼睫,露出里面乌黑邃然的瞳仁,或许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没有那么多的深沉,唯有温柔缱绻悄悄流转。
正好迎上秋也的视线,她的满腹心事就这么赤luo裸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秋也一慌,赶紧从床上起来,然后越过他就朝洗手间跑去。
她将洗手间的门反锁,然后靠在门上喘息着,脑海里他温存儒雅的注视挥之不去。她竟然,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秋也猛地一惊,随即紧紧揪住自己的左边胸口,男人西装的衣料被她抓得皱巴巴,她抬头望向前方的镜子,只能看到一张花容失色的脸。
秋也,你到底在心虚什么?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被敲了敲,秋也立即吓得一个哆嗦,心乱如麻。然而,傅寒笙低沉磁性的声音已经在外面响了起来,“床上有衣服,你记得换上,我先走了。”
或许是隔着门板,看不见他儒雅英俊的面孔,光听这声音,竟是淡然到漠然的地步,仿佛对一个不熟的人说话的语气。
也是,就算是普通人,被拒绝了那么多次,什么心思也该冷却了吧。
何况,他本骄傲。
秋也原本兵荒马乱的心顿时就平静了下来,过了几秒后,她从里面出来,病房里已经没有第三人的影子,只剩她和病床上依旧沉睡的盛可可。
病床的床尾,放着一叠衣服,平平整整的,一看就是新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