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曲手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凡精巧细致的活儿他都做不来,连炼丹炼药都一塌糊涂,要是能把风筝给修好了,那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他师尊可金贵着呢。
所以他也只是叫顾怀曲难堪一下,没打算让他真的修。
郁承期索性不跟他计较,懒洋洋地转身。
滚就滚。
出于心情好,回去以后,他破天荒的替仙君哥哥挽回了一下面子。
囫囵动手摆弄了片刻,亲自将风筝给修好了,又送到门前,将它挂在了小童家门口。
……
就在这住下的十几天中,一众师兄弟发现郁承期竟私藏了不少手艺。
其实郁承期很适合这样安逸的村落——至少在旁人眼里,他是很适合。不仅会做饭,还会什么编竹筐,做鱼竿,刻木雕,就连野外的毒蘑菇都辨别得清。
不仅如此,他骨节匀长的手指灵活巧妙,手艺十分细致。
那双手的茧比别人要粗粝一些,无论粗活细活,到他手中都有种微妙的驾轻就熟感,一看就与其他娇生惯养的贵门子弟不同。
譬如同样是雕刻一件玩意,他手里的小刀能快出残影,碎屑剥落如雨,而旁人勉强照猫画虎,也没有他雕出来的三分相似。
其余几个师兄弟对此叹服连连,郁承期只是无所谓的挑挑眉,不置一词。
短短十几日内。
就在他展露的手艺的同时,还有件事在暗中发酵。
郁承期这些日不知不觉,展露了太多才艺,已经无意识的成为了这座村落中年轻女子心仪的首选。
——且不说他在做活的时候比旁人机敏多少,就光是那张脸与身姿,便足够未出阁的女子们梦寐以求的。
郁承期长得好看,又不像顾怀曲那样拒人千里。他眉弓锋锐深邃,眼眸明亮狭长,白日有如骄阳,夜晚身披皓月,端得是俊美无俦。
而他的身材……那些未经人事的姑娘们形容不出来,总之就是让人挪不开眼,劲厉又修长,能将人压迫得喘不上气,像把不可一世的锋刀。
本就不大的村落里,私话很快就传开了。
但在情爱相关的事上,顾大仙师总比旁人要迟钝一些。
加上弟子们不敢与他说笑,八卦怎么也传不到他的耳朵里,这么多日过去了,直到某一天,他从郁承期屋外路过时,才倏忽注意到不对劲。
——为何郁承期门外有那么多结伴的女子徘徊?
虽然她们都装作漫不经心、随性散步的模样,但那种频频往屋中侧目、面带娇羞的感觉……
顾仙师面色古怪异样,总觉得自己没想多。
他一时无语,暂且没在意,径自去往溪边的小桥附近。
得益于这次出游,顾仙师也比往日闲下来许多。
他虽然自幼长在山海极巅,早习惯了那里的苛正严明,但时而也会向往一下闲适的流水人家。就在前些日散心的时候,他偶然发现,这座村子里的野猫好像格外热情,见人就欢,顾大仙师心一软,便在每日午后来喂喂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