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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ldo;我只是来换命的。拿我的命，换他的命。&rdo;

&ldo;白凤你看，天空……天空已经在你的头顶！&rdo;

&ldo;用你最大的力量去飞翔吧！&rdo;

漫天鸦羽，那人静静地躺在地上，视线注视着天空，唇角带笑，眼神既欣慰又惆怅。

&ldo;墨鸦！&rdo;

白凤大惊，脚尖微点，向着那人而去。手指刚触及，眼前画面一换。

四周薄雾缭绕，暮色冥冥，一片虚无。那人停下远去的脚步，回头望来。见到他，淡淡道：&ldo;你来干什么？&rdo;

&ldo;我……&rdo;白凤四处看了看，不知身处何处，也就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人看着他无措的样子，良久唇角含笑，轻叹着走近。抬手覆上他额头，轻揉了揉道：&ldo;白凤，当初我说过要护你周全。如今看来，我要食言了。以后的路，只能你独自前行了……&rdo;

额上冰凉的触感让白凤心生恐慌，耳边那人的话语带着一贯的温柔，却隐隐含&iddot;着哀伤和诀别。那一字一句和先前浮现的画面如同尖锐的冰刃，直刺心底。彻骨的凉，绝望的痛。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一把抓向那人。

手掌直直地从那人手臂穿过，白凤愕然，抬头看向墨鸦：&ldo;墨鸦，这里我不认识路，你和我一起走。&rdo;

墨鸦又是一叹，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不懂事的孩子：&ldo;白凤，你知道的啊？我早就走不了了。白凤，天空已经在你的头顶，你该走了。&rdo;

不知何时，天幕已经是一片湛蓝澄澈。白凤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眼前的人变得遥不可及。接着，那人的身影如同烈日下的残雪，缓缓消失……

&ldo;墨鸦！&rdo;

白凤猛然睁开双眼，四周一片寂静，先前的莺歌燕语，丝竹笙歌通通喑哑。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紫蓝色发丝贴着脸颊，更显得容颜苍白。

他怔怔地躺在房顶，半晌没有反应。突然，他翻身而起，跃下房屋。几个拐角，回到了先前他离去的房屋。

屋内悠长的呼吸声持续响起，显然里面的人已然睡着。白凤在门口踌躇了良久，终于还是推门入内。没有亲眼看到他，心中的冰冷惶恐怎么也挥之不去。

几案上香炉盖子被揭开，一旁的瓷杯中有半杯未喝完的茶。白凤撩&iddot;开帷帐，见榻上那人安然沉睡，平时醒着总是挑起的唇角淡了笑意，显露出本来的凉薄。

&ldo;你说过要护我周全，这次不许食言。&rdo;墨鸦，我终于知道我重活一世的目的了。不是向姬无夜复仇，而是看着你长命百岁。

静默的房内，突然响起一道懒懒的声音：&ldo;我当初承诺你可是有条件的。&rdo;

白凤皱了眉头，淡淡道：&ldo;我并没有答应你的条件。&rdo;

墨鸦坐起身，手撑着下巴，眼神意味深长：&ldo;答应不答应有区别吗？&rdo;

白凤默然，半晌忽地一笑，道：&ldo;确实没什么分别。&rdo;他一开始确实没答应，甚至还找了借口推迟，但是后来墨鸦的做法却让他别无选择。而最终，墨鸦也践行了自己的承诺。如此来看，他答应与否，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然而，今生的这个条件。虽然话语没差，意思却截然不同。他本想出去冷静地想想，谁知突然睡着还做了噩梦。等自己意识真正回归时，已经站在床榻前了。

墨鸦看着榻前的少年，微蹙着眉，睫羽低垂在脸上映出一片阴影，唇角紧抿，神情迟疑踌躇。和当初那个小小孩童一模一样，想着他轻笑出声。这般犹豫不决，可见是真的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