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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断纹古琴边是尊小巧的错金博山炉，他挑了挑其中的香饼，复又抚起琴来。炉内焚香清幽而不断绝，缠绕着琴音随水面延宕而去。

润玉徘徊集市上，天已暗了，他入五芳斋买了些元宵，甜而不腻，糯而不绵，娘亲极喜欢。他又入七味轩买了罐桂花酱，煮元宵甚好。路过点心铺，他又买了二两奶昔雪芙，家里幼时一起长大的小鹿竟然格外喜欢吃甜食。

他欢喜地拎着食物，匆匆赶回家去，无心去看两旁的花灯。

他穿过转角的街道，见有一群人聚集，没有在意，取道而过。

这时，一个绣球正正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他摸了一下头，绣球滚到了他怀中，他抬头向阁楼上望去，只见一个绯色锦衣的姑娘，害羞地朝他看了一眼，复又快速地转过身，向里走去。

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群家丁请到了屋内。

&ldo;原来是润玉公子，公子接了我家小姐的绣球，便是孙家未来姑爷了。&rdo;一位长相有些凶恶的妇人对着润玉道，言语却是温柔，&ldo;公子与我家小姐当真有缘。&rdo;

&ldo;小生不过偶然经过，并非来接小姐绣球的。&rdo;润玉明白过来，恭敬地将绣球递过去。

&ldo;岂有此理，既然接了绣球，便成定局!你这样将我孙家颜面置于何地?&rdo;那妇人有些怒了，脸上的肉堆在一起。

&ldo;润玉清寒，不敢高攀孙家，怕委屈了小姐。&rdo;润玉行礼道。

&ldo;公子多虑了，孙家乃琴川第一富商，家大业大，光小姐的嫁妆就够你们吃一辈子，老娘定不会委屈小姐。况且我家小姐看上了你，能娶到我家小姐是你的福气。&rdo;妇人的脸色稍稍平和了。

&ldo;润玉福薄，与小姐无缘，况男子立于天地，怎可依附她人?润玉敬谢!&rdo;润玉又将绣球递了过去。

&ldo;你个小兔崽子真不识好歹!来人呐，将公子请到别院，去请亲家过来，商议婚事。&rdo;妇人脸上带着怒气，&ldo;你今日若悔婚，便坏了小姐名节!老娘绝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rdo;

&ldo;奶娘，算了，让润玉公子回去吧。&rdo;一个纤秀的少女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来，气息幽若。

&ldo;哎呀，小姐，你怎么听见了，乖，快回房休息，这儿人多气杂，对身体不好，这事交给奶娘就行。&rdo;那妇人见到少女来了，立马换了一副表情，无限温柔，她扶着少女，轻声细语。

&ldo;奶娘……&rdo;少女正要说话，却又咳了几声，她以帕掩口。妇人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对着两边的丫鬟道：&ldo;快扶小姐回房休息，吩咐厨房炖点银耳燕窝粥，要用湘地的白冰糖，晾凉到温热的时候再端给小姐。&rdo;

&ldo;奶娘，我没事，你莫要为难润玉公子。&rdo;

&ldo;好孩子，乖，快回房休息，奶娘自有分寸。&rdo;

润玉曾听坊间传闻孙家小姐体弱多病，却不想今日得见，见小姐对自己关怀若此。他心有不忍，对着妇人道：&ldo;润玉自幼苦读诗书，自知伦常礼仪，断然不会做出败坏小姐名节之事。只润玉一介布衣，未有功名，不敢高攀小姐。若小姐不弃，待润玉考取功名之日，定上门求亲娶小姐为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