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事,&rdo;暖暖下意识把右手背到身后,充满歉意地望着舒凌,小声地说:&ldo;对不起啊。&rdo;
舒凌低着头,视线固定在那一片狼籍中,就算不去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有多么伤心。暖暖觉得万分窘迫,这就叫得意忘形,这就叫乐极生悲,为什么打碎的偏偏是人家送的礼物?
王梓笑着打圆场:&ldo;暖暖摔碎了东西啊,没关系,香帅不会介意的。&rdo;
&ldo;可是……我会介意……&rdo;舒凌猛地抬头,脸上早已布满泪痕,&ldo;这只杯子是我送给楚朔哥的,她为什么要摔碎!&rdo;她直视着暖暖,逼近一步,&ldo;夏暖暖,你是故意的吧?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你为什么要打碎它?我和楚朔哥从小就认识,我喜欢他陪着我,我也可以为他做任何事!你为什么要出现?我本来以为,我和你也可以好好相处,可为什么连我送他的杯子你都要毁掉?&rdo;
她的声音嘶哑,眼泪大颗大颗滴落。暖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呆呆地望着舒凌不知如何是好。舒凌慢慢地蹲下,哭着拾着那些碎片,心意如此被践踏,碎成一地的心伤。
墓地,她的手顿住,在一片纯净的碎片上,印上了一道鲜红的血痕。
楚朔忙走过去蹲下,握着她的手查看伤口。舒凌轻轻将手抽出,呜咽着说:&ldo;不用了楚朔哥,我自己的伤,自己会处理。&rdo;
暖暖心里五味杂陈,在一旁讷讷地说:&ldo;凌凌……我不是故意的。&rdo;她蹲下,伸出左手也去捡那些散落的晶莹,舒凌冷冷地说,&ldo;你不要碰,割破了手指我担待不起。&rdo;
在暖暖错愕的视线中,舒凌咬着嘴唇小心地将那些碎片拢好,找到装杯子的礼盒,把碎片一片一片放进去。她擦了擦眼泪,声音里充满了心碎,说道:&ldo;我自己的东西,还是由我自己来珍惜。&rdo;
屋子里静悄悄的,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楚朔走到舒凌身后,接过那个盒子柔声说:&ldo;暖暖不是故意的,而凌凌送我的东西,我也会一直珍藏着。&rdo;
舒凌抬眼望着他,朦胧泪眼泄露满腹的心事,她苦涩一笑,固执地拿过盒子:&ldo;楚朔哥,不用安慰我,我知道,那个小太阳也是夏暖暖送你的吧?你送我手机就是为了把它拿回去,是吗?&lso;
女人和女人之间,有着奇怪的第六感。她们不需要有多少交流,也不需要别人提醒,让她们心里了然的,有时候只是一个细节。
楚朔轻轻地说:&rdo;凌凌,对不起。&ldo;
舒凌猛地抬起头:&rdo;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希望你对夏暖暖说!&ldo;她抬手擦擦眼泪跑出门,只留下一屋子呆立着的三个人。
&ldo;我去把她送回家。&ldo;楚朔丢下一句话,然后追了出去。他知道,暖暖虽然喜欢恶作剧,但她绝不可能故意打烂杯子。只是他心里对舒凌充满了歉疚,她跑到这里来辛辛苦苦做晚餐,怎么好让她哭着回去?
暖暖呆呆地站着,心里空落落的,他追着她走了,那暖暖呢?
&ldo;呃……香帅只是……&rdo;王梓想要安慰暖暖,但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暖暖苦笑着慢慢转过身。&ldo;暖暖,你的胳膊。&rdo;王梓说。
胳膊?差点儿忘记了,抢救那只杯子的时候,自己也狠狠摔在了碎瓷上。
处理好伤口回到老虎滩,心里沉闷且压抑着。暖暖很想回到那种无忧无虑的状态,可就算有穿越时空的机器,她也是不舍得回去的。那样的话楚朔会再哪里呢?会重新出现一次吗?
忧郁情绪也是成长的经历吧,只有像商商那样的小女孩才可能没有烦恼。
又那么一个人,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自己变得不爱说话,变得不会表达,变成强说愁的深沉,这是进化了还是退步了?
&ldo;暖暖,胳膊怎么了?&rdo;暖暖一进门,韩清就拆绝了她的异状。
&ldo;没事儿,摔的。&rdo;
&ldo;严重不啊?&rdo;
暖暖慢慢坐下:&ldo;不严重,又很严重。&rdo;
白菲满脸的红晕,凑过来小声说:&ldo;王梓都说什么了?&rdo;
暖暖努力回忆着,王梓说什么?他说暖暖挺有意思的,还说楚楚宠着暖暖,好像还说楚楚咳嗽起来有回音……再想想,好好想想……&ldo;啊,对了,他说白菲是个好姑娘。&rdo;
白菲一听眉开眼笑,这是最想听到的话,最起码那个人对自己是肯定的。
&ldo;还有呢?&rdo;韩清不满意这个回答,继续追问着。
&ldo;还要……他说大家都是朋友啦。&rdo;白菲趴在沙发上不做声,原来只是朋友,他只拿自己当朋友。
白菲的情绪就像一面镜子,暖暖知道了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原来我们都一样,在悲哀地牵挂着,在一种情绪中纠结着‐‐那种情绪就叫做相思。
这样下去,老虎滩的老虎就要集体颓废了,想到这儿暖暖忙安慰白菲:&ldo;说不定他是矜持,不好意思表露自己的心意。&rdo;
&ldo;是啊,可能是想直接对你表白,对暖暖说了哪还有惊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