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景荣颇有些急切的样子,门卫大叔又想了一遍,摇摇头:&ldo;不对,学校里的所有教授我都认识,但确实没有姓景的教授……&rdo;说着,正好旁边有个男生经过,大叔叫住男生,&ldo;喂,同学,请问你是哪个系的?&rdo;
&ldo;化学系。&rdo;
&ldo;那你们系里有姓景的教授吗?&rdo;
男生皱眉想了想,摇头:&ldo;没有,景这个姓很少见,据我所知学校里也就一位刚来不久的景老师,不过他是经管学院的。&rdo;
景荣又问:&ldo;是女老师?&rdo;
&ldo;不,是男老师。&rdo;
得到这个答案,景荣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但到底没有抓着热心的大叔和男生不放,道完谢,带着几许落寞离开了f大。
此刻的景荣觉得荒谬,全世界联合起来跟她开了个玩笑,这种荒谬甚至比她坐一个过山车于是从天朝妹子变成韩国女生更让她接受不了‐‐这个世界没有景荣,关于景荣和景荣身边的一切都跟被抹杀了一样,她根本就不存在……不,不对,这根本不是她的世界,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
这样的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让人厌恶的声音又响起了,至始至终,薛景荣就出现过三次,前两次虽然也算不上友好,但除了反感,景荣对她倒也没有太大的负面情绪,让她来形容权志龙和薛景荣的关系,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权志龙摆明了不会是良人,她薛景荣死扒着不放,伤心伤肺又怪得了谁?然而这一次,景荣对于这个声音绝对称得上是厌恶。
&ldo;怎么样,是不是想回家了?我还以为你能坚持多久呢,啧啧,所谓的原则也不过如此嘛……&rdo;
&ldo;闭嘴!&rdo;景荣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一个新的念头一闪而过,却又听到薛景荣破显得意洋洋的声音:&ldo;你想跟我同归于尽?来吧,反正我早就该死了,现在有人陪着也不错,只是可惜那个世界你年迈的父母……&rdo;
景荣猛地踩了刹车,车的性能再好,她刚刚几乎把马力加到了极限,太快的速度根本无法立刻停下来,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响亮的声音,跑车滑出了好远才终于停下来,景荣没说话,薛景荣也同样没做声,安静的车厢里,来电铃声显得清新而响亮,景荣顿了顿,还是按了接听:&ldo;林秘书,什么事?没有,我现在没事了……你说他们方总想请我吃晚饭?嗯……行吧,我没问题,你让他直接联系我好了……你问我在哪儿?我现在在杨浦区……不用派人来接,我认得路,把地址发我就行……好,先这么说,再见。&rdo;
挂了电话,景荣脸上的笑容褪得一干二净,头微微靠在座椅上,盯着前方发呆,没过多久,手机铃声又响了,是短信提醒,景荣依然一动不动,半响,她好似猛然回神,目光漠然的抬头看着眼前的空气:&ldo;我不想看到你出现,不要听到你的任何声音,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能干涉。&rdo;
&ldo;没问题,不过我也有条件,一年内你必须成功。&rdo;
&ldo;你花了多少个一年都没办法办到的事情,现在这样要求我,你真以为我是神?&rdo;薛景荣没说话,顿了顿,景荣嘲讽道:&ldo;该不会你只能撑一年吧?&rdo;
&ldo;这个你不需要知道。&rdo;薛景荣的声音变得冷漠,是死气沉沉的那种冷漠,&ldo;早点完成,你好我也好。&rdo;
景荣对薛景荣的改变并不感兴趣,她同样冷漠道:&ldo;你该遵守约定了。&rdo;
沉默了半秒,那种像精神分裂般的感觉终于彻底消失不见了,薛景荣第n次陷入了沉睡,景荣知道,这一次跟以前不同,如果以前薛景荣是定时闹钟,现在她已经把闹钟的电池卸掉了,永远都不用担心她会响‐‐这并不是薛景荣对于景荣的信任,而是她知道,家之于景荣的意义,就像权志龙之于她一样,这都是她们生命在唯一不能赌也赌不起的东西。
景荣依旧沉默着,看了窗外好久,终于忍不住苦笑了一声,她感觉自己跟魔鬼做了交易,就像美人鱼和女巫一样,可人家美人鱼是为了追求真爱,而她将要做的却是用尽一切办法毁了某个人的爱情,简直卑鄙得让她自己都厌弃自己‐‐这样想又有点虚伪了,自己要是真的高尚,就不应该接受这样的交易。
可是她要回家。
每个人都有选择爱和被爱的权利,每一段爱情都应该是人生中美丽的风景,可遇不可求,纯粹美好,跟着自己的心出发,没有世俗偏见,不需要有没完没了的算计。使劲手段得来的不可能会是真爱。
景荣的沉思被又一阵的来电铃声打断了,她拿起手机,低声道:&ldo;你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