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几净的病房,一道修长的身影长久的伫立,直到有人敲门。
“晏少,我来给您太太换药。”
小护士羞涩的说,推着医用推车,一双眼偷偷的打量。
陆修晏微微拧眉,欠身让开了床头位置。视线却仍然牢牢地盯着苏婉白的近乎透明的血管。
他看着护士有些笨拙的动作,语气骤然一寒,“怎么回事?”
护士本来就手抖,听到饱含压力的声音,吓得手抖的更厉害,结结巴巴的解释:“陆、陆太太血管太细,而且……她最近严重的营养不良,我怎么都找不到血管。”
刚才打了两瓶点滴,苏婉的左手腕就肿了,护士只好给她换成右手,谁知道右手的血管更难找。
按理说这种事很常见,但有陆修晏这尊大神在,护士不紧张不太正常。
陆修晏实在看不下去,按住了苏婉的手,发现她手冰的吓人,而且脉搏跳动异常的慢,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身体虚弱到这样的地步?
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
“晏少,您力气大,帮忙拍拍太太的手,或者让她暖起来,我才方便扎针。”
护士有些意外陆修晏的态度,外界疯传他看不上这个妻子,两人貌合神离。
但是今天一看,似乎不尽然。
陆修晏再次让护士跌破眼镜,配合的抱住了苏婉的上半身,甚至细心的揉苏婉的手。
护士很顺利的打了点滴,小心翼翼的离开了病房。
次日清晨,苏婉才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原来是医院例行查房。
“谁啊,好吵。”她还没睡醒,下意识咕哝了两句。
下一刻就听见沙哑的男声低喝,“这里不需要查了,有问题人醒了再说。”
“是,晏少,我们下午再过来。”那几人立即唯唯诺诺的离开。
苏婉很纳闷,睡个觉都能梦见熟人,她真是喝多了。
但是过了几分钟,她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还有人在为自己盖被子,忍不住头皮发麻,一翻身坐起来,起的有些猛,直接摔在了床头。
“哐”地磕到了床头的架子。
“苏婉,你属猪的么。”
陆修晏的眸色染上无奈,口气虽然恶劣,但动作却轻柔的扶住了她。看着她额头撞红了,从鼻子冷哼一声。
自己睡个觉都能摔伤,除了她也没人这么有“才华”。
苏婉被他责怪成自然,皱眉坐直了身体,原本想躲开的,谁知他的手如影随形,始终缠在她腰上,他的衬衫皱巴巴的,难道说,昨晚上是他陪了她一夜?
也许是昨晚的酒劲还没褪,她罕见的低声反驳,“我才不属猪。”
他连她的属相都不知道吗?还真是悲哀。
“你怎么不属猪?”陆修晏将枕头强势地散在她背后,眼神似乎在笑,“你都笨到家了。”
苏婉征了怔,阳光落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他此刻和记忆里重叠,不再咄咄逼人,看似冷漠其实没那么恶劣,平常的语气,竟然让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贪恋的看着他,目光带着痴缠。
陆修晏却皱眉,非但没生气,反而异常谨慎的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苏婉顿时大气都不敢喘,不敢想象一次醉酒,竟然能有这样的待遇。她睫毛微微抖动,听到他自言自语,“是不是烧还没退?”
他开始按铃,呼叫了护士,不一会儿两个小护士进来,又是给她量血压又是打营养液,足足半个小时才忙完。
她心头说不上为什么失落,等人走都了,发现陆修晏从洗手间出来,从头到脚都洗了一遍,换上了秘书刚刚带来的衣服。
他依旧精神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