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离刚好从厨房进来,就看到苏景阳抱着长扫帚站在那哭得极为伤心,满眸惊诧,立马过来想安慰他,容辞却悄然对陵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冲着他无声的摇了摇头。
陵离愣了下立马也明白过来,步伐轻轻地走到苏景阳身边,表情难过的将他望了一会儿,伸手将他手里紧紧攥着的扫帚给拿走,然后又给搬了把椅子出来,按着他坐下,还给他披了件衣服,让他坐着哭。
苏景阳哭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动静,红着眼睛眼泪顺着紧抿着的唇,还有下巴嘀嗒嘀嗒的往下落,肩膀震颤抽动,抽抽噎噎看起来难受极了。就连在旁边玩的阿轩也跑过来,探着小脑袋关心的问舅舅怎么了。
三个人就在院子里围着苏景阳,看着他哭。
等估摸着苏景阳心头的那股郁气发泄差不多了,陵离才抓着他的手柔声对他说:&ldo;景阳别难过了,我们把鸡埋了,再,再给它立碑,好不好?&rdo;
容辞望着苏景阳泪汪汪的眼睛,语调也难得的柔软,&ldo;是我不对,一时疏忽,你想怎么安排,我听你的。&rdo;
苏景阳已经没哭了,他眼睛发直的愣了会儿神,才猛地抬起袖子狠狠擦干脸,长吐一口气缓了缓情绪,还含着泪意的澄净眸子瞥了容辞一眼,又看向蹲在自己面前满脸担忧的陵离,回握住他的手,有点不好意思了,&ldo;算了算了,我不至于真为了一只鸡怎么样。我只是,只是……&rdo;
苏景阳没说下去了,揉了揉眼睛,鼻音浓浓的道:&ldo;别浪费了,还是炖汤喝吧。&rdo;
于是,这只跟容辞有着各种爱恨情仇的鸡还是逃不过命运,终结在了饭桌之上。
一起吃完了饭,容辞听到苏景阳边收碗嘴里边在那不停地嘀嘀咕咕,&ldo;让你不要取名叫阳阳,不要取名叫阳阳,现在冻死可好了?真是不吉利!&rdo;
容辞见他这股愤愤的劲头,就知他压抑多时的心绪释放了,人也变得正常了,便抬了抬下巴,微微扬声道:&ldo;那你想怎么样?&rdo;
苏景阳抬起头来,满脸严肃的告诉他自己需要一个红包压压晦气。
容辞就当真在第二天一早给了他个红封,苏景阳接过打开,看到里面装着的是……一百两的银票??!
苏景阳整个人都懵逼了,他这是讨吉利,又不是真的讨钱,更何况随随便便就给一百两,这可是能买两间小屋子的价格了。
苏景阳忙把钱还给他,说换一个铜板就行了,容辞顿了顿,对他道:&ldo;我没这么小的钱。&rdo;
最后苏景阳非让容辞拿碎银子过来,自己给他换了相应数量的铜板,然后又让容辞重新装一个铜板到红封里,这才收下了。
容辞被他逗笑了,盯着他满意的神色,低声道:&ldo;没见过比你更能折腾的。&rdo;容辞觉得他好像总是喜欢在一些小事上固执较真。
苏景阳收好了红封,听他这么说,满脸不高兴瞪他:&ldo;你不给鸡取名字的话,哪来这么多事,还不是怪你!&rdo;
两人不痛不痒的吵了会儿嘴就各自分开,容辞好像出门有事,苏景阳就跟陵离还有阿轩去林记小馆。陵离发现苏景阳是真的好了很多,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店里请了小二后,苏景阳就收收钱,忙不过来的时候会亲自帮忙。这两天稍微闲时他就在柜台后发呆想事情。
现在陵离在镇上虽然肯定还是处于不受欢迎的那类人里,但也比从前的境遇要好上了许多,就算没有他在的话,林记小馆也能维持下去了,再加上还有梁路的照拂,陵离以后定然能过的富足无忧。
按照苏景阳原本的计划,目前这个阶段就该出发,一路上去寻找本文的主角了,可是自从上次陵离说了此生的愿望就是想跟他在一起一辈子之后,苏景阳心里又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