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娴拿着那个牌子,端庄笑了笑,靠近皇上,轻声问道:“你说是不是啊?皇上?”
“听闻安妹妹唱曲天下一绝,嫔妾想着,改日若得空少不得让安妹妹教教嫔妾。”
“嫔妾之前身体病弱了些,倒是无缘接触这些东西。”
“想来皇上既然喜爱,肯定也是极好的。得空你可教教我么?”
皇上听到孟静娴说自己身体虚弱,看了孟静娴一眼,拍了拍她的手。正色道:“你不用学,养好身体便是了!”
我站在皇上身侧看着一旁的安陵容。
安陵容眸子闪了闪,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怨恨。
我看得心惊,心下也了然。
安陵容有怨恨是肯定的,但也没办法。
孟静娴出身世家大族,嫡女们根本不用学这些什么劳什子的唱曲,最多也就是学学刺绣,再学习管家。
没办法,既然安陵容想来皇上面前露脸,就要放下脸面。
若孟静娴没有皇上的宠爱,身后还有沛国公府做支撑。
但安陵容,没有皇上的宠爱,深宫之中度日艰难。
安陵容就这样站着在一旁看着皇上和孟静娴郎情妾意。
安陵容上前用玉指拿起了封号“鹂”的那一块牌子,笑了笑:“皇上,不如便依了静嫔姐姐的话罢!”
“想来静嫔姐姐挑选的便是极好的。”
“但静嫔姐姐身子虚弱,想来还是不要学这些唱曲之类的,也莫要熬夜绣什么寝衣。”
“对静嫔姐姐的眼睛不好,静嫔姐姐的眼睛如同一汪春水,真真是清澈透亮,让人挪不开眼呢!”
安陵容笑着放下手上的牌子,没等皇上说话。
我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这安陵容这一世如何会接受这个封号?
许久未见,不争一争么?安陵容似乎变了很多。
安陵容又拿起了素锦寝衣,仔细看了一眼,又将那绣样儿放到皇上面前,状似无意的看着皇上说道:“呀,嫔妾记得江南织造司中有一个绣娘也会用此苏绣技艺的双面绣。”
“静嫔姐姐身子不好,接触不了唱曲,居然还会双面绣?看这绣工,无比精湛,都比得上一个十几年的老绣娘了。”
“想来静嫔姐姐连双面绣都能学会,那妹妹这点唱曲微末不入流的手艺。”
“静嫔姐姐肯定也能学会!”
“不如,不如妹妹改日抽空教教姐姐!”
“也好让姐姐和妹妹一起唱曲给皇上听便是!”
安陵容似笑非笑睥睨了孟静娴一眼,我看着皇上的脸色微沉,接过了寝衣,目光便在孟静娴的脸上打量。
内心赞叹这安陵容不轻不重的阴阳孟静娴是找绣娘替代绣的寝衣,然后用来争宠!
又暗讽要和孟静娴一同唱曲给皇上听,孟静娴出身世家大族,自有世家大族的气度!
安陵容此举,倒是轻轻拿起,高高放下的阴阳了孟静娴一把!
孟静娴脸沉了又沉,安陵容不着痕迹的挽上皇上的手,娇笑着说道:“皇上,你说呢?”
没等皇上说话,孟静娴轻咳了几声,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孟静娴扯出一抹柔弱的微笑:“皇上只要喜欢,嫔妾可以学!”
“嫔妾确实比不过安妹妹,声音如鸟鸣般清脆!”
“安妹妹歌喉婉转动听,嫔妾到底是身体弱了些!”
我站在皇上身旁看安陵容和孟静娴你来我往,孟静娴,你可别让我失望才好!
内务府呈上来的封号是我提前和周培打过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