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要成为弱郎,必须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尸身完好。正因为如此,这里才流行起了天葬。所谓天葬,就是人死之后,送往天葬台去喂鹰。但是,在送往天葬台之前,要先在家中安放几天。请僧人诵经祈祷,超度亡灵。而发生起尸,一般都是在这段时间。
起尸,并不是突发性的,而是事先都有预兆。那些将要成为弱郎的尸体,都会有不同于普通尸体的明显变化。比如:面部极速膨胀,皮色呈紫黑色,毛发倒竖,身上突然冒出许多水泡。然后,他们缓缓的睁开眼睛,猛的坐起身来,接着起身举手直直朝前跑去。
所有的弱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会讲话,不会弯腰,连眼珠子都不会转动。只能直盯前方,身子也直直往前跑。假如遇上活人,便会攻击活人。而且,他们的攻击方式分为两种。一种是摸顶,就是用手拂过头顶,使人在极短的时间内死亡,同时死后也会变成弱郎。
这种弱郎最为可怕,如果他在夜晚不声不响的摸顶,基本上一个村子的人,都难逃成为弱郎的命运。
而另外一种攻击方式,就是吸食他人鲜血。这种方式虽然血腥,但是被弱郎攻击后的人,并不会再次成为弱郎。
我们说完弱郎的攻击方式,再说弱郎的起尸的方式。通常情况下,分为五种类型:第一种叫做肤起,第二种叫做肉起,这两种类型的起尸,是由其皮或肉突发变故,而起的作用。
第三种起尸的方式叫做“血起”,此类起尸由其血所为。这三种起尸较易对付。只要用利器戳伤其皮肉,让血液外出就能使起尸即刻倒地而不再危害人了。
第四种起尸的方式叫作:“骨起”。所谓骨起,就是说导致这种起尸的主要因素在其骨中,只有击伤其骨才能对付。
第五种则叫“痣起”,就是使他变为起尸的原因,在于他身上的某个痣。这是最难对付的一种起尸,尚未击中其痣之前四处乱闯害人。
为了预防可怕的起尸冲入,根据起尸不能弯腰的特点,专门设计和修建了那种矮门的房屋,是给起尸设置的障碍物。
灵川刚刚说到这里,房门被推开了。寒风呼啸而来,邸向新搓着红彤彤的小手跳了进来。看起来,他冻的不轻。邸向新把凳子往火塘边挪挪,恨不得坐到火塘里面去。
“看见了没有?那人怎么样了?”长安随口问了一句,着手开始用化开的雪水,清洗腊肉。说到这腊肉,我就想笑。出门把腊肉当成干粮带的人,恐怕只有我自己了。没办法啊,我最近吃腊肉吃的上瘾。再说了,我们开了两张车子呢,想带什么就带什么。
邸向新可能冻坏了,烤了半天火,这才哆哆嗦嗦的说道:“还还能怎么样?死了呗。你们没有看见啊,她那张脸肿的跟发面饼一样,啧啧!”
“不好!”灵川闻听,放下手中的铁盆,直接冲了出去。我知道灵川担心什么,他是担心女人起尸变成弱郎。毕竟,一个正常的尸体,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开始发涨。我嘱咐他俩两句,赶紧后脚跟了上去。
等我来到那间房间的时候,发现灵川正蹲在女子的尸体旁边,脸色难看的厉害。我才刚刚离开没有五分钟,女子的尸体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不仅是她的脸,还有她的身子,都肿的像个气球似得。
灵川听见响动,抬头正好看见了我,冲我努努嘴道:“小羽,你的白玉匕首呢?赶紧借我用用。”
我赶紧摸出匕首递给灵川,灵川抄起举匕首,二话不说,一刀就把那女人的手指切了下来。这一刀下去,女人的尸体,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慢慢的变成了正常的尸体模样。虽然毁人尸首不好,但是我理解灵川的做法。他切了她的手指,就是为了尸身不全。按照他的话说,只要,尸身不全,自然就就不会成为弱郎的。比起火葬和天葬,这无疑是最快的方法。
灵川看着尸首渐渐变成了正常的样子,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起身把白玉匕首还给我。他似乎有些不放心,又在屋子里面检查了一大圈。他一边检查,一边喃喃自语:
“奇了怪了,她既然被弱郎咬了,为什么会起尸呢?这不合常理啊?而且,这屋子里面,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打斗痕迹啊!”
“会不会?不止一个弱郎啊?”我闲着无聊就插了句嘴。
“你不觉得,你这个想法太疯狂了吗?”灵川白了我一眼,转身出门去了。我虽然本事不小,也不想和死人独处一室,赶紧跟了上去。
心说,你不是说奇怪的吗?说不准,一个弱郎正咬着她呢,另一个弱郎就摸了她的头顶了呢?这个想法,虽然很疯狂,但是,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啊!要不然的话,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
不过仔细想一想,好像又有些说不通。我记得刚刚进去的时候,貌似只看见了一排脚印?如果,是两个弱郎的话,为什么只有一排脚印呢?应该有两排脚印才比较合理啊!
我一时想的太过入迷,完完全全忘记了矮门的事情,砰的一声撞在了门楣上。惹得邸向新笑的前俯后仰的,差点没栽到火塘里面去。直到灵川瞪了邸向新一眼,他这才停下了,他那拖拉机一样的笑声。我尴尬的摸摸脑门,随手关上了房门。
似乎,是因为刚刚出了女尸的事情,又或许是因为大家折腾的疲倦了,一时间,房间里面鸦雀无声,只剩下柴火燃烧发出的爆裂声。我见大家都不说话,也识趣的烤起火了。渐渐的,我被火烤的倦意来袭,就抱着肩膀打起了盹来。直到长安喊我吃饭了,我这才打着哈欠抬起了头。
晚饭吃的腊肉焖米饭,大家都吃的比较香。吃完饭后,我看他们都累了一天了,就让他们去睡觉了,我一个人负责值夜。毕竟,隔壁刚刚死过人,还是小心点好。而且,我隐隐约约有种感觉,今晚上搞不好要有事情发生!
想到这些,我起身找了个凳子顶住了房门,又在凳子上面放了一个铁盆。我之所以做这些,就是怕自己万一不争气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