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出来,安沁诧异拾起手机,抬头仔细看了云越一眼,“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他落寞的失魂落魄叫人那么心疼。
勉强扯开嘴角,他静静望入她眸底,那样复杂的眼神看得安沁心一颤,调转开了视线,她不安地抓着小包。
“走吧,到湖边走走,我有话对你说!”
静谧的湖水,岸边的树叶入了秋季有些枯黄,有几片不安寂寞地飘落下来,正巧落在安沁的头上。
与她并肩散步的云越脚步一停,将她扯住抬手摘去她头上的落叶,动作温情款款,这种场面似曾相识,安沁微微红了脸。
“南门尊对你好吗?”他没松手,反而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脑海中划过那些好与不好,安沁抿嘴笑了,“还行吧!”
她没跟之前一样,次次说好,这一次反而说还行,而且那笑里藏了好多他没看见的回忆,其中有心酸却也多幸福,是吗?
“那就好,日后他若对你不好,记得告诉我,我帮你揍他!”他浅浅一笑,带着些释然,越过她注目着远方,仿佛那儿还有幸福。
他的释然像一道光划破了阴霾了好久好久的心,安沁终于真正扬唇笑了,“到时候可别推脱哦!”
“放心,我是好人!”他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低低在她耳边笑道:“祝你新婚愉快!”
“谢谢!”仰天一笑,那颗心再度温暖起来,她反手抱住了他,头枕在他肩上,“我是不是该祝你订婚愉快?”
“订婚不急,还有些更重要的事没处理!”摸了摸她的头,云越将心底那句话藏在了深处,“我得先看着你幸福,先守候住善良的你!”
云越依言将她送到南门府邸,时间不到两个小时,两人的心结却解散了,其实不过是对彼此的担忧少了,便觉得幸福了好多。
“改日再约吧!”云越为她打开车门,伸手扶了她下车,“也许,是在你的婚礼上!”
她微微一笑,转身入了南门府邸,那扇铁门缓缓关起,永远隔绝着两个人的距离,他们已经可以隔岸微笑,心底留着温暖的回忆和衷心的祝福。
“他没去接你吗?”看见安沁回来,古云诧异道。
安沁心一沉,捏住包的手指根根蜷缩起来,她微有些慌张地转身出门,南门冷主动站起来,“天黑了,我送送她吧!”
南门一家欣慰一笑,总算没白劝他,希望他明白安沁是个好姑娘!
他站在她旁边,绅士般伸手,嗓音冷得像一只冰窟窿里爬出来的蛇,让人异常害怕,“请吧!”
瞧尽她的恐惧,用力关上车门,他森森然一笑,“知道害怕就对了!”
那时候想下车已经晚了。
他锁上车门,坐在驾驶位冷冷看着她,那欲穿破她身体的试探目光带着不屑一顾的讽刺,脚底油门一踩,性能极好的宝马飞驰而出,畅快地狂奔在城市中。
入夜未深之时,是城市最凌乱也最热闹的时候,路上车来车往,体型不娇小的极黑色宝马随意穿梭着,上演着刺激的超速游戏,紧紧拉着安全带,安沁恨交警不及时出现将这疯子拦下。
车祸的阴影还在,她的脸快速白了,双腿在轻轻颤抖,她却死咬着牙关,没有尖叫没有做一丝妥协,不能在这个处处猜忌她,处处看不起她的男人面前妥协,他不配!
冷漠如冰的眼划过她的脸,一个急速转弯,车差点与围栏相撞,忽的险险停在路边,车后几辆小车紧急转动方向盘才步入正常轨道,彻耳的喇叭声是司机们对无良司机的谩骂与不满。
安沁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心装回肚子里,迎视着那打量的目光,她淡淡一笑,“怎么南门家的男人都喜欢飙车吗?肆无忌惮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也压根不管别人的生死,只顾一路狂飙,发泄自己心里那点算不上什么的愤怒!”
“牙尖嘴利,叫人厌恶!”不喜言语的冰块,冷漠的嘴里不屑地吐出八个字,他打开了她的车门,“下去!”
“哦?”安沁挑挑眉。
果然是兄弟一家,都喜欢玩这招,只是这个男人看似阴险,又冷冰冰似一块不通人情的冰块,往往这种人的心更为热血澎湃,他容易讨厌一个人,也容易因为一件事而不讨厌一个人。
不似南门尊,有颗七窍玲珑心,阴谋诡计在他手里翻覆玩转,狂傲的要将世界踩在他的脚下,软硬不吃食古不化,真正麻烦一枚!
引着他有些意外的眼神,她微微一笑,“那,谢谢你送我!”
高架桥上,车来车往却鲜少有不载客的出租车,普通的私家车是不会愿意为一个不认识的人停下,除非那人是个大美女,偏偏衣着简单的她,在夜色里拼不过衣着艳丽暴露的女郎们,她一旦下车,只有一步步走下桥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