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在那一刻停了,她的声音大得能贯穿整个别墅,人人都觉得耳膜在颤抖,随后一声轻蔑的笑,一句嘲讽的话,一个破口大骂,现场又恢复了凌乱。
对于灯光下,绝然而指,只等着那边默然相望的男人一句回答的女子被冷落一边,她却勾起了嘴角,等待着接下来的安静。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敢这么问,还是当着南门尊的面这么问的人还是第一个,而看她似乎有点眼熟,不就是南门尊经常带去鬼哭狼嚎的女人吗?
她真是南门尊的女人?
上下一扫,这气质这打扮,还真是符合尊少的口味!
可,叫人疑惑的是,为什么尊少这么久都不开口,此刻也只是淡淡勾着唇,饶有兴趣地与茶几上高高而立的女人对视,眼神交汇似有千言万语爱恨情仇,旁边看着的人绝对插不进去。
人群里,皇甫菲狠狠抠住了旁边男人的手,长长的指甲陷入他的肉里,喝得晕乎乎的男人一声长长的叹息,颇有些享受地回望她,眼底划过嫌弃,她高跟鞋一抬将他踹开,“没用的东西,一点事都办不成!”
羞辱没成,反而让她站在高处耍了威风,不过没事,一切还没到最后关头呢!而且,不管怎么说,两人的误会是种下了,真是,美妙无比的新婚之夜啊!
她低声在身边女人耳边说了句什么,说完后嘴角勾起邪恶的笑意,听的那女人眼睛一亮,阴险地站上了茶几,颇有些鄙夷地看着安沁。
安沁眼神一凝,知道来者不善。
那女人轻佻一笑,“你谁呀?不会又是被我们尊少抛弃的怨妇吧?还敢在这儿大吼大叫呢!我看,是不是故意挑起男人们的兴趣,等着被男人们脱光衣服呢?”
“哈哈哈!”放肆的大笑又响起,总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我很乐意伸出援手被你脱下甲壳的!”
“还是说你真是尊少的女人?怎么被男人扒衣服的时候不说话,现在耍起威风来了?”
另一女人尖锐笑道:“我看啊,她是饥渴难耐了!”
哄笑声羞辱声阵阵刺耳,安沁嘴角挂着笑,安静地看着她们闹腾,直到收不到她的回应现场有点冷场了,她朝前一步。
明明没穿高跟鞋的她比穿着十几厘米高跟鞋的女人矮了一些,却让人感觉她在狠狠地俯视别人,“说完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沉得住气,反倒弄得挑衅的人有些势弱了,她故意将头扬得老高,“还有好多呢,你喜欢听?”
“我怕,有人不喜欢听呢!”她低低一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忽的伸手冷不丁将她一推,她穿着高跟鞋一个不稳倒入人堆里。
男人们都有一种变态的欲*望,喜欢看两个漂亮女人互掐,现在又有嫩嫩的肥肉掉入手里,多少人上下其手的揩油,那女人气得脸都绿了。
安沁却笑得欢喜,“你看,你肆意污蔑我,我不计较反而助你一臂之力,瞧瞧你多享受啊!”
她娇眸一扫,黑白分明的眼底清澈一片,嘴角柔柔的笑意里透出来的凌厉森冷,叫人不敢轻易亵渎,围着的圈子慢慢后退,茶几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傲而立。
她笑,娇柔的脸微微扬起,“是谁要扒光我?”
目光空泛地凝视着上空,她没有看任何人,有些心智不强大的人却总觉得她在看自己,弱弱的朝后退了一步。
也有家世雄厚的贵公子不知死活地朝前一站,“是我,美人儿你想拿小爷怎么样?”说完,还轻佻了扬了扬手中她的呢大衣,挑衅意味十足。
安沁一笑,朝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那人惊诧笑起,更多的兴致被勾了出来,他巴巴地贴了过去,黑色小影一闪,一双高跟鞋正中他的面门,他惊呼着后退,已经晚了。
罪魁祸首站直身体,袖着手在淡淡的笑,那武器是适才仰面倒下去的女人脚下飞出来的,八厘米的厚重防水台,十几厘米的细高跟,那样一甩出去,杀伤力堪比血滴子!
公子哥捂住脸,瞪着血红的眼睛愤怒盯着她,不算好看的脸蛋上一条非常明显的血痕,“你你你!”
“我?”安沁站起,手摸向小包,“不客气,您就把破相当整容吧,更帅!”
哄笑声爆出,有人在拍手叫好,太过瘾了!
皇甫渊一口一口喝着红酒,这出戏胜过想象中的精彩,他斜眼偷看身边默然无语的男人,那双内敛的眸子微眯,藏着许多复杂情愫,有趣有趣!
公子哥恼羞成怒,才不管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伤他者必死无疑,他大吼一声暴起,拳头狠狠地朝安沁挥了过去。
安沁一避,险险躲过,他另一个拳头接踵而来。
没想到这男人还动粗了,果然是个娘炮,对女人动手,手从小包里拿出来,一张艳红的小本儿凑到男人眼前,距离极近像是生怕他看不到。
结婚证!
突如其来,莫名其妙,公子哥一愣,旁边看不见的人拥挤着想进来一看究竟。
消瘦的小手一翻,正页里女人们远远一瞄就不会忘记的那张脸颇为庄严地挂在上面,在他边上与她头挨着头的女人,正是茶几上淡淡冷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