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久混官场的老油子了,结党营私啥的,谁没干过谁还没见过怎么滴。有什么事不能大白天的说,晚上有啥好谈的?听响吗?
众人看向司马,眼神各有探究。也是这个时候,喜塔腊安图才发现。这陛下带到安城的人中,与他相熟的有,但是完全站在他这边的却是无。
他已经能够想象到,这些人在心中是怎么编排他的了。
而只有原启明白,滑不溜秋的安远,又在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了。他虽不知道安远是通过什么方法得知,心中却有了几种猜测。
如果安远的身边有着类似于韩山这样的人,那么有可能是通过梦境得知。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也许是某些暗卫在神不知鬼不觉之时,将昨夜之事汇报给了安远。
想到这里,原启不免会想到昨日的安远。靠岸时大出风头,酒宴上更是肆意妄为。
若是在昨夜之前,他会以为安远本性如此。许是船上安分了那么多日,性子躁了。
可是一经昨夜喜塔腊安图之事,原启有了不一样的猜测。在早知有“安城之乱”时,他做了什么。
他事先派人来打探情况,并且放出消息吸引安远的注意力。以安远的性子,一定会跟上来。安远若是跟上,那么他留在京中的人便可以有大动作。虽过程与他所料相差很大,但结果还是在预料之中的。
他虽表面上没带什么人马,但该带的一点都没有少带。在出发之前,他也曾起过让安远丧命在此处的打算。但是最终……他也没有下令。
如同安远好奇他来安城的原因,他也同样好奇安远。离了京城,表面没有人手。他想要一个王爷消失,也不是多难的事情。食物、水、暗器等等,都可以让一个人丧命。
可是安远来了,仿佛一点都不怕。他可不相信安远是因为什么粮草遗失才来到安城,因为安远不是那种会隐忍的人。
若是有人敢截胡安远的粮草,这个人一定当场就将仇给报了。
可……知道“安城之乱”的安远做了什么呢?出发时铁骑而来,震慑了船上的所有人。到了船上之后却安静的很。每日在大船上练武垂钓,像是出游来了一般。
他好像什么也没有准备,也好像不畏生死。安远的一切做法,让他琢磨不透。而越是这样,原启就越是好奇。想要知道安远的想法。
船上行程多日安远都安安分分,却在上岸之后立刻气焰嚣张。吓懵了刘青,也让安城的百姓们议论纷纷。明知安城表面和平,内里危险。这个人还是那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么,安远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呢?原启唯一能想到的是吸引注意力、拖延时间,等待援兵。
然而此时,安王还未“叛乱”,安城将士还未“平乱”,安远的援兵岂不是就变成了叛军?
他越来越看不透安远这个人了。
而此时被安远点名的喜塔腊安图,嘴唇都有些发黑发紫了。他的手指摸索着袖中之物,情绪焦躁。本以为安远是在诈他,原来安远是知道了。
想到昨夜陛下房梁上下来的人,喜塔腊安图心中甚至隐隐怀疑,是不是这位陛下透露出的消息?可是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么做,对这位新帝一点好处都没有。
所以,喜塔腊安图更加相信,不小心走漏消息的是安城太守刘青等人。喜塔腊安图内心焦灼,他现在有点不敢去看陛下的神色,昨夜他还胸有成出的说了那么一通,如今的陛下怎么看他?
这事若是成了,他尚可挽回颜面。若是败了,即便牵连不到他的身上,他日后应该也不会得到新帝的重用了。
事情已败露,喜塔腊的眼中狠厉闪过。被安远发现了,今日事恐怕不那么好继续下去了。而更糟心的是,安远呲牙必报的性格。
喜塔腊安图心中已经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除掉安远。无论用何种手段,都必须除掉。不过,他还是义正言辞的反驳安远道:
“老臣不知安王在说什么,昨夜老臣可是早早的就睡下了。”
昨夜喜塔腊安图睡的并不算晚,为了撇清嫌疑,他将如何做都交给了刘青。这也是怕刘青没杀成安远,安远回过头来算账也找不到他的头上。
可如今局势,不给喜塔腊安图多想的机会,因为安远又开口了。
“哦?是吗?那司马说,这军备,本王还要不要去看?”
安远笑眯眯的看着喜塔腊安图,这难得不含阴霾的笑容,倒是将喜塔腊安图给整懵了。更不用说,安远话中的意思了。
这去与不去,都不是他可以做主的,他也不会去挑这个担子。想要杀安王的是陛下,他只是递了一把刀而已。
况且,他说过去,安远就会过去送死吗?若是安远这么愚蠢,早就尸骨无存了。
喜塔腊安图垂目,声音依旧惯有的调调:“老臣一切听凭陛下吩咐。”
这话题兜兜转转,似是乾坤大罗移一般,将看热闹的臣子全给整蒙圈了。不说别人,现在连安城太守刘青也不知道安王此时心中在想什么了。
喜塔腊安图将话头扔给了原启,安远自然是看向原启的。
安远直视原启,脸上笑意不减。不过,他没有像喜塔腊安图预料的那番询问原启的意见,而是直接开口道:
“陛下自然是想要去看一看的。”他直接替原启下了决定,后转头对着那扔跪在地上的刘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