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既然大爸他們是你上輩子最親近的人,為何他們沒有認出你來?」
氣氛突然又沉默下來,騰岳炎感覺不大對了。
「因為我壓抑了自己大大咧咧的個性,改變了身上所有的習慣和作派,」童桐平靜而淡然地說,「放棄原先的握筆姿勢強迫自己改變筆跡,讓自己少話多看多思考,語氣久而久之便會有所不同,逼著自己多了很多很多完全沒有過的習慣,放掉安逸的生活,選擇最高目標的標準」說到最後,童桐覺得這好像不是原來得自己了。
太多強加在自己身上的習慣已經深入骨髓,即時不需要再隱藏自己也改不回來了。
騰岳炎一時說不出話來,心口糾結的難受,再重生的代價太大了,尤其是像他這樣強逼著自己改變才能隱瞞存活下來。
太辛苦了,二筒到底如何過這幾年的?
兩人在車上說,另外兩人在車外說。
何鎮東靠在引擎蓋上,一臉愁容。
「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何元皓直接躺在引擎蓋上,看著灰色的天空發呆。
今日難得陰天沒有太陽,微風徐徐吹來,頗有幾許慵懶。
「不清楚,你別抬頭看哈,他們年輕人得事咱倆別管。」何元皓說,「對了,為什麼原祈會想到三人行?」
「啊?誰知道,你覺得我是像會跟瑀彤提這事的人麼?得多耽誤姑娘家的一生。」何鎮東皺著眉心怎麼也想不通。
何元皓嘖了一聲,「他這是愛你成疾了啊,瘋病,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一個。」
「那是變態,這種的愛太沉重,沒人要得起。」何鎮東搖頭。
「幸虧你眼神好,沒白瞎了你一雙好看的眼睛。」
「你!你這是稱讚?還是稱讚呢?」老這麼擠兌他。
「我特別感謝爹媽把你抱回家養,真的。」何元皓伸手拉了下他西服的下擺。
何鎮東也笑了,「我也特別感謝爹媽當年抱的人是我,而不是我其他兄弟。」
倆人對看了好一會兒,一直無動於衷的車門總算有的反應。
下車的人看著挺好,沒甚麼尋死溺活的跡象,想來相談甚歡。
「說好了?」
一路上騰岳炎的反應比童桐大,聽聞何元皓問話,一張老臉唰唰唰地,秒充血。
「他糾結著怎麼稱呼你倆呢!」童桐說。
幸虧今天沒太陽,不然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糾結甚麼?」何元皓瞪著他,「還想隨小桐改成東仔皓子不成了?」
見小爸不怒而威的神情,騰岳炎秒慫,相當認命地跟個博浪鼓似的猛搖頭。
「這件事,」何鎮東正了正神態,嚴肅地說:「除了我們四個人,一輩子就爛在肚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