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威关切的看着我。
“初哥,认识你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你到底是遇到啥难事儿了啊?”周铭威问道。
“周哥,自从我们在榆源发现孙芳梅已经遇害的时候开始,我就觉得奇怪,这凶手怎么就比我们的动作还快!”我有些愤懑的说道。
周铭威眉头微皱,“初哥,你是怀疑咱们内部有人走漏了消息?这应该不能吧?你们不是落实了孙芳梅之后第二天就赶过去了吗?而且这个孙芳梅还是你亲自查到的,再者说,榆源那边的尸检报告我看过,孙芳梅是在你们还没到榆源的时候就已经遇害了啊?就算有人通风报信,他也不能这么快啊?”
我夹着烟的手摆了摆,“周哥,查到孙芳梅确实是我查到的,但是万一有人比我先查到的呢?”
“比你还先查到?这怎么可能?洗浴中心那个搓澡工跟你说了孙芳梅这个人,但可他连全名都不知道,谁还能比你快啊?”周铭威疑惑道。
我顿了顿,回道:“周哥,如果说有人比我还早的查到孙芳梅,就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谁?”周铭威惊愕道。
“我师父,韩卫国!”我内心无比纠结的说道。
“韩组?这不可能吧?”周铭威难以置信的说道。
“周哥,搓澡工提供的这条线索,我是第一时间向韩卫国做了汇报,如果说有人比我先查到孙芳梅,就只有韩卫国能够做到!”我说道。
周铭威摆了摆手,“初哥,不能光凭这一点就说你师父有问题啊?他从警多年,还是你爸的徒弟,我想不出来有啥动机能让他给凶手通风报信!”
我点了点头,“我也想不出来!但是,我之所以觉得不对劲儿,不光是我最先跟他汇报过这条线索,我还有其他的发现!”
“你发现啥了啊?”周铭威问道。
“周哥,我今天中午的时候去找过一趟张跃,在张跃的办公室里,我在烟灰缸里发现两支‘长白山’烟的烟头,你知道的,我跟我师父都抽硬包的‘长白山’!”我晃了晃手里的烟说道。
“不是,初哥,这烟满大街都是,抽的人多了,你不能因为俩烟头儿就怀疑你师父啊?”周铭威说道。
我摆了摆手,“周哥,我也不愿意相信我师父会有问题,但这事儿确实有说道儿!你想啊,以现在张跃的身份,能到他办公室谈事儿的人,一般都得是有点儿身份的人吧?那他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抽这么便宜的烟呢?再说了,那张跃的办公室里,有好烟,他也不会让客人抽这便宜烟啊?所以说,这个人应该是特别习惯这个烟,如果只是因为条件不好,抽不起贵的烟,那怎么可能错过张跃办公室里的好烟呢?”
周铭威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初哥,我觉得证据还不够,那兴许就有别人也有这爱好呢?就比如你吧,你又不是买不起好烟,你不也还是抽‘长白山’吗?”
“周哥,如果说这可能爱好相同,但行为习惯应该不至于也这么雷同吧?”我说着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举到周铭威面前。
“周哥,你可能没注意,我师父有个习惯,他抽烟,一般就抽到这个字这个位置,然后他摁灭烟头儿的时候,都会这个位置折一下,等有机会你看看他办公室的烟灰缸你就知道了!”我说道。
“那张跃办公室的烟灰缸里的烟头,都符合你说的这个特征呗?”周铭威问道。
我点了点头。
周铭威长舒了口气,“初哥啊,我觉得这也说明不了啥,就算那两根儿烟是韩组抽的,那也只能证明韩组去过张跃的办公室,也证明不了就是他走漏的关于孙芳梅的消息啊?也许韩组去找张跃是想问些事儿呗,毕竟荣平集团的老板,你徐叔,当年也是孙瘸子案的重要嫌疑人啊?”
“周哥,我觉得不太像,如果我师父要去查这个事儿,他不可能一个人去,带我可能怕身份敏感,那总得带个组里的其他人吧?”我说道。
“那就算是有别的事儿,也跟你们查这个案子没啥关系啊?那孙瘸子死的那年,你才多大?小学还没毕业吧?那张跃跟你是大学同学,他不也那么大吗?孙瘸子的死跟他有啥关系啊?”周铭威诧异道。
“周哥,跟张跃可能没啥关系,但是跟荣平集团有关系啊?”我回道。
周铭威一愣,惊愕道:“初哥,你是怀疑你徐叔?他不是早都排除嫌疑了吗?”
我摆了摆手,“周哥,我徐叔排除了,可荣平集团还有其他人啊?我徐叔不能,不代表别人不能啊?”
周铭威点了点头,“这倒是,可是初哥,这事儿你打算咋查啊?直接向上级反映情况?”周铭威问道。
我摆了摆手,“我必须得先把这个事儿搞清楚!”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周铭威问道。
“这个我还没想好,周哥,我今天跟你说这些,你千万要替我保密,这件事儿一直压在我心里,我也不知道该和谁商量,思来想去的,我只能信任你了!”我说道。
周铭威点了点头,“你放心吧,初哥,这事儿我谁都不会说!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随时告诉我!”
“周哥,确实有件事儿需要你帮忙,我初步想了一个验证的办法,你帮我准备一张不记名的手机卡,用这个手机号给我发短信,短信的内容,还有发送的时间,等我想好了我告诉你!”我说道。
“行,这事儿交给我,明天上班儿我就帮你办这个事儿!”周铭威拍了拍我的胳膊说道。
我点了点头,“谢谢你,周哥,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赶紧上楼吧,帮我跟她们俩说一声,我就不上去了!”
“行,那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周铭威嘱咐道。
我扬了扬手,“行了,快上去吧,我往大道那边儿走走!”
周铭威看了看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迟疑着没说出什么来,转身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