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相遇了。借着七清那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体质与弱点,闻生钰的掌控欲和占有欲被大大满足,但他还是依然维持着那副陪伴?()_[(()”的习惯。
也就是晚上拿着手电筒,悄悄,且轻轻地,跟随在恋人的身后,将他送出门,目送他回到家,又或者和其他人厮混逗留……然后第二天听着对方漫不经心的谎言,笑着应声,却在转身时面无表情地下定决心要给他一点教训看看。
这些心理过程,全被闻生钰写在了手机的便签里面。
而七清那些照片,也是他抱着教训的念头,哄着七清乖乖拍摄,想把这些当作自己的战利品收藏起来,然后暗自经营着从大学以来单方面与七清交流的号码,在发现对方瞒着自己出去鬼混时,就随手拍一张跟在他身后的照片发给他,然后看着小男友皱眉害怕的神情止不住的满足。
但就在他独自沉溺于这些见不得人的窃喜中时,那些七清被哄着拍下的照片,不经意间被上门的那些狐朋狗友发现,偷偷做了备份。
万幸的是七清并不知道。
不幸的是他毫不知情。
于是他完全不清楚自己的应声虫男友与朋友们之间的交锋,只以为男友是离了自己活不下去的小狗情人,而狐朋狗友们则是面子朋友这种微妙又和谐的关系。
实际上,七清以为的朋友只是一群痴恋他但是没胆告白的变态,而小狗情人也是疯起来能咬死人的烈犬。
只要七清越在乎闻生钰,双方的矛盾就越深。
终于,哪怕是七清一直对自己的情人表现出一副冷漠无情的模样,那些人也不再能够忍
()受。
一个计划悄然而生。
原来是这样。
七清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恐怕只有背景里带着【恐怖】标签的这种世界里,才会有这么病态可怕的事情吧?这些人的反应和行为,足够证明这是个多么病态的世界。
他轻轻推开门,却忽然一头撞在了雪运的胸前。
七清的额头登时就起了印子,眼角也泛起红晕,湿润着眼眶,鼻尖软乎乎地哼出了一声鼻音,有些惊慌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了雪运就站在洗手间门口。
雪运“啊”了一下,伸手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点了点,也不道歉,只是顺手借了个巧劲,把闻生钰的手机简单地拿到了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最后才替七清理了理发丝。
“既然你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雪运拉长了声线,浑厚低沉的嗓音情绪平稳,甚至带着些许引诱的意思在里面,“那么,你想做什么?你能做什么?”
七清的神情略显茫然,他的鼻尖是带着点圆弧的,下垂的眼角也有着些许圆钝在里面,含着那两颗水汪汪的水色眼珠时,简直能让心硬的人,为了那小鹿般迷离柔软的眼神化成绕指柔。
他的年纪看起来不大,也确实不大,还是在读大学的学生。未知世事,纯白,被娇养着长大,可以说是单纯到了可怜的程度。
雪运的手在那白皙的腕间比划了一下,又到那截长长的脖子上比了比,在七清奇怪的眼神下收回手,“就算你知道他现在其实没死,又能怎么办呢?”
“既然他到现在都还活着,”七清顿了顿,之前的袖手旁观已经让他产生了犹豫,既然只是在玩游戏,那么最起码他还是想……再坚持一下自己的道德观念,“……我们可以把他送到医院去。”
“然后让他告发我们?或者说你来替他告发我们?”雪运紧紧逼迫。
他的态度太过争锋相对,和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那副懒洋洋又豁达明朗的性格完全不符,让七清甚至不敢去偷看弹幕上的人们给他支的招,只能又急又忐忑地在原地冥思苦想,咬着唇说:“这些事的策划都有你的一部分吧?有你出手,已经时隔一个月,真的还能找到证据吗?”
“所以你不用担心他……和我会告发你,你们。”
雪运点点头,“然后呢?就算最后可以把他送到医院,可是在这个过程里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