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等那阵麻痒消失间,令她不安的是,心口怦怦的感觉才正要开始蔓延。
过了大约半分钟,她动了动。
「站得稳吗?」他问,声音带起的气流吹在她耳上。
只有她,抑或者连他都能感受到那种亲密?「可以了。」
还不等她跳开,他已经后退一步,拿起手机边按边条理清楚的交代,「你进去找阿赖,把情况告诉医生,记得先找到听得懂英文的人。我去联系一些人,安排他入院,等下过去找你们。」说完,他就走了。
她愣了一下才想到,难道他是怕她跌倒,才挤在前面下车?
好像是这样,因为他刚刚杵在这里,也没别的事要做,她站稳之后,他就马上抽身。
他想得真周到。这种被保护的感觉有点甜,因而很陌生,她微微蹙起眉。
一个穿着护士制服的女人跑出急诊大门,对她叫了叫,然后又跑回去。
那应该是在叫她吧?江心瑀赶紧收拾心神,跟过去。
搞定阿赖的事情后,已经过了子夜。
把状况转告急诊医生后,基本上已没她的事,医疗行为全部交给医院。那男人果然如前所说,很快来跟她会合,与她一起坐在等候椅上守着。
之间,医生出来几次,说明检查结果,她帮忙把那些医疗说法翻成一般人听得懂的话,说给他听,分析各种疗法的利弊,决定则由他来下。
他的要求很简单,钱不是问题,时间不是问题,只要阿赖能完全康复。
这个人……不差。她心中有了评判。
枯等中,她观察他。眼窝青青,他也累极,但没有丝毫不耐,不像常见于急诊室外的人那样踱来踱去。他双手环胸,坐着养神,稍往下溜的姿势说明他有多想躺下来睡觉,可岔开伸直的双腿,又昭示了他对空间的掌握。
所幸,阿赖的伤势看起来严重,但没有性命之忧。肋骨裂了三根,有没有脑震荡得再观察。处理完这些后,他被送进观察室,他们得以离开。
走出医院时夜已深,站在空荡荡的街头,她仍然没有置身异地的实感。
这两三天内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快,她的脑筋还跟不上。
一辆出租车驶到近前,管时锋催促她上车,来到一家看来干净的小型饭店。
「先将就一晚。」他打了个大呵欠,径自向柜台吩咐。
她听到他要了一间房,两张单人床。虽不满意,但还能接受。
可等走进房间,她才发现,那两张单人床几乎靠在一起。
她瞪着两张床之间,那不足一人侧身通过的小沟。
「我想再要一个房间。」她马上说,脸上发热。
「不行,今晚你必须跟我一起睡。」说完,管时锋才意会到这句话可能令她误解,「这只是权宜安排。你人生地不熟,单独睡一个房间,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