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夏沂尔理直气壮。
贺楮耐心地问:“那你说我是谁?说对了就背。”
“你是……”夏沂尔这会儿要站起来了,脚底下发飘,东倒西歪地晃,被他握住了胳膊,整个人就跟被镇妖塔镇压了似的一动不动,“你是我爸老夏嘛。”
贺楮回想了一下刚才看到的置顶信息,她备注“老夏”的人,给她发的最新一条信息是“尔尔,再打一点给妹妹吧。”
如果不是他恶意揣测,那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再打一点钱补贴家用。
夏沂尔疑惑地看着眼前人气息骤然冷下去,歪歪头,遗憾地感慨一声:“好吧,不背就不背。”
贺楮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夏沂尔能感知到贺楮的不愉快,他连目光都清冷冷如落雪,唇线绷得很直。
他背对着她半蹲下来,耷着眉眼,探手点了点自己的肩:“上来。”
夏沂尔伸手勾住了他的颈项,分开双腿,直直地坐在了他的腰上。
他今天穿的连帽衫不厚,她能感知到他的温热的体温,还有肌理分明的肌肉线条。
贺楮相当轻松地就将她背了起来,不料她双手绞得紧,手腕死死地挤着他喉结。他被勒的连着吞咽了几下,转过脑袋:“锁喉啊你……”
她在这一刹那恰好把脸颊凑过来,困惑地垂眼。
贺楮一句话彻底咽下去了。
他其实吻到了她的发丝。
差一点点,就要吻到她的脸。
贺楮转过头,闷闷地说了一声:“手别勒得那么紧,我托着你。”
正欲走出店门,夏沂尔的唇几乎要贴在他的耳朵上,幽幽地吹了一口气。
热风差点把他送走。
“碎冰蓝,碎冰蓝还在位置上。”她嘀咕着,指使这人往回走。
贺楮认命地往回走,微微塌下右侧肩,让夏沂尔分出一只手去捞桌上的花束。
碎冰蓝在冷色路灯下美得幽深,夏沂尔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声音听起来柔软又有些酸涩:“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花呢。”
一句话把贺楮的心揉皱了,扔到酸液里浸。
他稳稳当当地托着她,觉得她很温热一团,小小地靠在自己的背上,骨头很轻:“回去继续健身,加点儿瘦体重。多长一斤,多一捧花。”
“什么花都可以吗?”
“可以。”
“这是老板对下属的人文关怀吗?”
“这是贺楮对夏沂尔的人文关怀。”
背上这人不吱声了,好半天,才从花束里抽出一枝,盯着看了半晌。
背上这人没什么动静了,贺楮有点不放心,小声地喊了一句:“夏沂尔?”
“嗯。”小姑娘慢慢吞吞地应了一句,然后下定决心,抬手就把抽出来的这枝花往贺楮的头发里插。
贺楮悚然一惊:“你在干什么?”
夏沂尔把脸贴在他的后脑勺上,有点郁闷地回答:“在给你插花啊。”
她单手折了几下花茎,被连着扎了好几下,疼得不吭声,成功扯掉了长长的花茎,拔掉了全部的刺,然后把花像插香烟一样夹在了贺楮的耳朵上。
贺楮被她弄得头疼,把她整个人往上颠了颠以示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