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到底爱不爱我们先生?”
“爱啊。”
许白承认得坦荡,而后又说:“但你得告诉我,你们之前都是怎么过生日的?”
这却有点难住阿烟了,他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竟是想不起来前两年的夏至前后他们到底在干嘛。最后丧气地说道:“先生跟北海先生的生日是同一天啊,以前都是先生给北海先生过生日,顺道一起庆祝的。”
“那北海先生的生日是什么样的?”许白又问。
提起这个,阿烟的记忆就清晰多了。这很奇怪,那些久远的记忆恍如昨日,这几十年来在外漂泊的时光反而像南柯一梦,变得越来越模糊。
“我记得啊……有一年先生送了北海先生一列小火车,北海先生送了他一只钢笔。还有一年先生拿到了他最崇拜的沈先生的手稿,北海先生就给先生写了一篇文章,赞美他无所不能、光辉伟大的哥哥。”
说着,阿烟忍不住埋汰一句,“二大爷最擅长拍马屁了,拍得天花乱坠,惊天地泣鬼神。要不是这样,老子能帮他背那么多黑锅?”
说起这事儿来,阿烟还恨不能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许白含笑听着,总结起来,以往的生日大抵都是傅家兄弟护送礼物,并无特别隆重之处。至于北海先生去世后的日子,生日大概就变成了另一个纪念日了。
“二大爷能让您老人家给他背锅,说明烟哥比较厉害啊。”许白不动声色地拍了个马屁。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什么锅背不起。”阿烟鼻孔翘到天上。
“所以,你希望二大爷能回来吗?”
“嗯?”
阿烟收起玩闹的心思,疑惑却又认真地看着许白,忽然发觉自己有点搞不懂掌中宝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了。
许白又问:“你真没发现自己到的是什么地方吗?”
阿烟不假思索地回答:“安河啊。”
说罢,他自己愣住了。仔细想想,这个地名有点耳熟。
许白提醒他:“在北海湖找碎片的时候,我听四爷提起过,那个贝勒爷的后人就定居在这儿。”
阿烟顿时如遭雷劈,“卧槽。”
许白刚开始察觉到这奇妙的巧合后,惊讶也不比阿烟小。中国那么大,他偏偏就来到了这儿,或许这就是天意。
花种的事情还没有完。傅先生既然都说那个鲛人可能是北海先生的劫数,那么天意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能存在呢?
所有的等待都会有结果,许白一直坚信这句话。
故事结束了吗?没有。
也许北海先生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可傅先生的故事还在继续。从失去花种的下落到现在这两三个月时间里,他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自此忘记花种,知难而退,真的好吗?
许白想:这不好。
如果主角换成是他,他会怄死。
一本《芝麻图鉴》就能让他记那么多年,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会作天作地永不停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