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槿踩着寂静无声的步子,靠近那道银白色的铁门,她靠近小孔,透过那个小小的空隙观察里面的情况。
一室的空白,只有白色的墙壁和一张方形的黄木桌,一个穿着仙宗弟子服的女人正安静的坐着,桌子上昏黄的烛火微微摇曳,更添了几分诡异的荒凉。
在门外的夏槿看着那个安安静静的女人,唇角慢慢的上扬。
真是好久不见啊!北琳师姐!
夏槿的眼神微冷,她的这位了不起的师姐上次可是送了她一份大礼,当然自己也回了一份,想来陈玉最后那一声尖叫够她受的了。
魔族的内应,陈玉的死,仙宗的方寸大乱,疑惑,恐惧,针对,囚禁。
这份回礼,想来北琳会喜欢的。
夏槿没有就此离去,北琳显然是不被仙宗的掌门们完全信任,才会被关守在这里,不过即便在这里,她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北琳的面前时一张小小的人形纸片,纸片在桌上一颤一颤,数分钟后,小纸片突然直立的站起来。
“北琳,你这个时间来找我?”纸片发出一个清冷的年轻女人的声音,夏槿看的眼神微微一缩,这就是通过介质来施术发吧!
北琳理了理衣袖,一片悠然自得,“怎么,你睡下了吗?”说完之后又不等那个人回答,反而是自顾自的笑起来说:“对了,你今天怎么可能睡得着呢?今天可是你那个天才姐姐的生日不是吗?”她笑的有几分猖狂。
“北琳!”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着的愤怒,几乎就要透过那张薄薄的纸片喷涌而出,“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别这么严肃吗!毕竟死人不作数!”北琳将一支手在眼前优雅的展开,十指纤长白皙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你说是吗?西西。”
随着她话的出口,夏槿就想起来她口中的西西是谁了。
西西,剑宗的首席弟子,洛雪的徒弟,她的剑术,应该还是可以一看的,毕竟苏言当时和她说的时候并没有否定她。
“北琳,你现在还有闲工夫管我?你还不如想想自己该怎么脱身呢?”西西的语气里都是杀意和怒意,显然北琳说的这些话刺激到她了,“我姐姐的生日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北琳却是一点都不生气也不焦急,双手规规矩矩的在胸前叠好,说:“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她可是我当初最尊敬崇拜的师姐啊!”北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底却冰寒一片,“她是整个术法宗最耀眼的人,是师傅的骄傲,她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术法宗掌门的人。”
夏槿仔细的听着,这个西西的姐姐估计是孟琴的上一任弟子,并且地位还要比北琳高一些,不过显然现在已近不再人世了。
夏槿挑眉,真是有意思!
北琳还未说完,西西就已经不耐烦的打断她,声音是冻了十尺的玄冰,“你现在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你冒着风险施法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吗?”
“当然不是!”北琳闲闲的呼出一口气,说:“自然是为了三宗殿试的事情!”
西西没有出声,北琳继续说:“上一次三宗的殿试胜利的是的是你的姐姐,她接受了冥生门的测试,可是却永远都没有走出来!算上之前的那几个惊才艳艳的师姐,这可是第三个了啊!以前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她声音里透着淡淡的虚无,让人听不真切,“西西,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为什么一直无法通过冥生门的测试,而冥生门里面又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北琳的中指一下一下的叩击着桌面,带出几分压抑的回响,“我的师傅孟琴,你的师傅洛雪,为什么一点讯息都不肯透露呢?”北琳压低声音,像是窥探到了什么秘密一样说:“如果真的是有人搞鬼,那你的姐姐,未免也死的太冤枉了吧!”最后这一句话显然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什么意思?”西西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凝重,却也没有否认她说的话。
“我的意思是,以前进冥生门的从来都只有一人,就是三宗首席弟子的最终胜者,但是,这次却不一样。”北琳勾起唇角,漂亮的尾线仿佛蝴蝶的翼翅,“陈玉不在了,我们只剩下两个人,如果我们平手,那又如何呢?”
她言尽于此,却是把该说的都说了个干净。
“所以,陈玉真是你杀的?”西西的声音已经编不出喜怒,只是朦朦胧胧的传递过来。
“她!”北琳的眼中露出不屑,“我还不需要杀了她!那个蠢货,又怎么会是我们的对手,我的对手,从来都只有一个你!”她是从骨子里的看不起陈玉那种无脑又自视甚高的女人。
“北琳,你也被太高枕无忧了,我们仙宗不是刚来了两位大天才吗,我可听说,那个叫夏槿的人,三天内,就把功法修炼到入门了呢!”西西似笑非笑的口吻一下子就刺激到了北琳。
北琳冷下眉眼,眼中杀意一闪而过,说:“那你呢?你会害怕那个叫刘离儿的女孩吗?那可是闻所未闻的超等天赋!”
两人一阵沉默,西西先开了口:“这个月的月试快来了吧?”
北琳眉眼不动,接过话头,“是啊!我们这两位新来的小师妹可真是不会挑时候,这才刚修炼不久,师姐们又是没个数的,万一伤了哪里可就难办了!”她一脸笑容,眉眼间是阴郁的杀意。
在门外静静站着的夏槿也跟着笑了,这两位师姐可真是不省心。看来这是要站到一边了!
夏槿半阖上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光华流转,既然她们这么想去冥生门,可以啊!帮她们一把又何妨,她可正需要两块探路的石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