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渊跑去哪里了?快把他带回来,外面不定还在如何笑他。”
吩咐完了,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留意一下他是不是还在和安子馨混在一起。”
无论苏书渊到底还想不想和安子馨在一起,随着安又宁的婚事推进,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与安子馨之间必然是全无可能了。
就算苏家安家真的不在意名声,允许他们在一起。
但祝钦也绝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毕竟没有安家支持的安子馨,在祝钦眼中就是和地上的残缺瓷瓶没什么两样,不仅不美观更没有了任何价值。
她会为儿子找寻新的人选,一个比安家好上百倍的人选!
安又宁就算没听见这个谈话,但就从那天祝钦宴席上脸色看来,也能多少猜到祝钦的心思。
因此接到苏恬的电话,听见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祝钦在屋中暗暗摔了瓶子的事情,安又宁也不多惊讶。
她不是以德报怨的圣人,面对这个曾经对自己下手的罪魁祸首。
在宴席上看着祝钦努力想要维持着平和的脸上隐隐显露出的藏不住的崩溃与愤恨。
在电话中听到人后祝钦又是何种的愤怒与无力。
安又宁心中不说是有多么幸灾乐祸吧,但终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解气。
而就是这份解气与痛快,也让安又宁惊然发觉,自己其实一直对祝钦并未释怀。
世界上最难遗忘释怀的,除了爱,便是恨。
而她对祝钦,有过爱,更有恨。
面对这个自己曾当作亲生母亲一般敬重而她却想毁了自己的女人,安又宁怎么会轻易释怀呢?
手机那端苏恬兴高采烈描述着祝钦回房后有多么暴怒的声音,安又宁渐渐听不见了,她想到自己之前的想法自嘲地笑了笑。
她曾自以为的释怀不过是一种下意识地逃避罢了。
再加上之前窘于两人身份的差距,她不好实行报复。
而在知道真相不久之后她的全部生活又被拍戏又被苏景迁所充满,因此与其说是对祝钦一事释怀,更不如说是她没有时间没有经历去顾及她。
可是不久之后,她们即将在同一个家庭中生活。
即便安又宁和苏景迁在外面单独住,但总是免不了回时老宅与她碰见。
安又宁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垂下了眼眸,她会看着从小到大祝钦对自己无微不至照顾的情分上,不主动对她动手。
但是,祝钦真的可以忍得住不出手吗?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安又宁忽然有种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难以描述的激动感。好像她一直期待着,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
“又宁?你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