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旧躺在昨晚铺好的地铺上。
心有些空。
天花板的角落结着蛛网,蜘蛛静静的蛰伏着。
忽地,一只本在钨丝灯前晃动的飞蛾,一头撞进网中。
那蜘蛛飞速上前,很快将其裹成了一个茧。
困意,逐渐袭来。
一夜无梦。
次日醒来,屋内充斥着阳光。
身下很松软,我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了床上!
第一瞬,我眉头紧皱,紧接着一摸兜里,空空如也。
黄桷兰不见了。
再看向唐芊芊的遗照,我略唏嘘,浮现了一丝笑容。
起身去了前屋,屋门大开,阳光驱走了浓郁的烟酒味儿和霉味,桌上摆着清粥小菜。
唐全本来在屋外晒太阳,见我后,杵着拐走进来,他脸晒得通红,黑眼圈消了不少,整个人精神抖擞!
“少爷,您先吃点东西,等会儿我有话想说。”唐全似是下了决心。
昨夜江边,唐全欲言又止。
此刻他直接提出来,反而让我有些紧张。
点点头,我才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吃菜喝粥。
唐全坐在我面前,眼中陷入了回忆。
须臾,我放下碗筷。
“少爷,你听过冥坊吗?”唐全试探地问。
我摇摇头。
唐全打开了话匣子。
我才知道,之所以曾经没人知道我爸妈是干什么的,是因为,他们的钱财见不得天日。
他们入山掘陵,入地挖坟,不过,他们并非寻常盗墓,而是盗尸。
盗亦有道,他们从不挖穷苦人,更不挖近代人。
冥坊有人收尸,随着尸身凶煞程度不同,价格也不一样。
唐全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他负责送“货”。
最后一次我爸妈出门,回来时,同行十人只剩下一个活口,还成了疯子!
他们失手了。
有人支持了这次行动,怀疑我爸妈做了小动作,实际上他们不但得手,还挖到了一具罕见尸骸。
我爸妈否认之下,又恰逢秦崴子说出我有大劫,他们便金盆洗手。
结果,罗家就遭了灭顶之灾,他们一死一失踪。
唐全顿了顿,叹了口气:“老爷应该死了,否则当年不会不管你。”
“冥坊三年一换地址,我也找不到了。”
“秦崴子先生没和你说冥坊,肯定是不想你插手,况且当年支持行动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