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姑娘。”殇若瞧了一眼矜裳,那眸子里头,是担忧的色彩,可是瞧得她的浑身全是鲜血,所以才这般的模样,当真是肉眼凡胎,以她的伤口愈合之力,根本就不是她们凡人能够想像的了的。
“如下的猛药不够狠,病,可是会如山倒的。”就比如,她从來不会想到,自己的亲妹妹娴妃会对自己下手一样,殇若看着矜裳的面皮,一瞬间苍白,哼,凡人多被心软所拖累,成大事者,必得手段够狠才是。
“她可是我的亲妹妹啊!”矜裳说出來的话,使得殇若的嘴唇扯起觉得最为讽刺的笑容,都这时候了,她还想着娴妃是她的亲妹妹,可曾会想起,刚刚就是这亲妹妹,派了人前來将她除之。
“想法,太过于天真。”殇若将水袖一抬,满身上下的血迹便迅速消散而,白色的宫衣一瞬间变得崭新如常,指尖一收,矜裳身上的那一道红色光晕便就随风碎掉,如同纯白的玉石被打烂了那番。
“可是,如果我沒有遇到你,那么只有不让心凉将我吞噬,才是我活下的动力。”殇若正欲纵身跃上房梁之时,身后便就传过來这一道不大不小的声线,空袅的气息里,显得是那么的凄凉。
活下的动力,殇若的身子微微有一些僵硬,如果她沒有遇见即墨予漓,那么,成魔便是异常遥远的事情吧,不过,现下成魔,总是天注定的事情,,什么天注定,魔的思想里,她自己就是最大的天。
“如果早就心凉了,再想其他的,还能有意义。”要论言语上的寓义,矜裳怎么能够跟得她这样的魔相较而,只是,就算心凉沒有吞噬而,再想也沒有任何意义了,左不过是多添了一谐恼罢了。
眼瞳微微地闭上,那样清俊的面孔,再也不能离得像从前那样的近了,被弃的情义,也再也,寻不回來了。
情魔乍现于世,纵使是九重天上的天君,又能奈她何,夜间,难得的宁静,殇若的耳线听觉从來都比较分明,能够听到外头一片的虫鸣,风声吹拂过树叶,扯起來飒飒的声线,许是她累了,眼眸沉沉地落下來,盖住了圆润的明眸。
那梦境袭來之时,只留下了一片的黑暗,黑与白,天和地,从來都是那么遥不可及,那样的纯白,现今,只得用鲜血來浸染。
眼皮抬起,有寒意沁进了骨内,殇若向下瞧了瞧,矜裳在熟睡着,偶尔刮了一阵阴冷的风进了寝殿,午夜的鬼魅也想踏进殿堂里來么,红眸启开,浑身上下的魔气刮起,除了听到一阵低沉的嘶鸣之外,便恢复了平静。
这一下,所有的累意,一时之间全部被驱散,在这宫内,女人之间的争斗她也沒有功夫管,只不过,是为了助得矜裳得到后位,然后,将她最为纯洁的情抽出体外,她笑,如若是矜裳一身的白衣,那么,那体内所有的血液,只怕会被她尽数饮。
她的目光一睑,他沒有找过來,这种失落感觉好像被无限地放大开,那被弃的魔性,刺激得她的心痛得无比复加,殇若不懂,她就真正的不好,她现在可是不归九重地界统管的魔,难道还是比不上那个女子。
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黑夜过,那清晨的光亮洒了一些进梓欣宫里头,殇若的脚尖刚刚落到那灰白的地板之上,身后便就传过來矜裳的呻吟之声,这份警惕性,倒是让殇若对她起了一丝的欣赏。
看來,矜裳已经下了决心要变强了么,很好,这取得情的日子,应该不长了,而现下,她便就给矜裳创造这个最好的时机。
“这番天天在冷宫里头,你难道就不闷,你的君上,可是从來沒有说过,不允许踏出这冷宫半步。”殇若侧过脸,将目光放到了一身淡粉色衫衣的矜裳身上,素颜朝天,可不是一个能够夺得后位该有的面容。
“出,能够还有什么用,自从被贬冷宫之后,便再也沒有踏出过。”矜裳站起身來,将步子踏到了她的面前,殇若看着矜裳满头的黑发,墨色幽亮,哪像她,现在满头的银发,墨发因情而白,也该以情來了结。
“素颜残妆,从來只有被弃的下场,有本座在,那么,你便就走出给她们瞧瞧,什么叫做妃。”唇角一抿,她这一身宫衣装扮,就摆了行礼的动作,美颜无双,真真让矜裳看得有一姓了。
这样一个有着无双美颜的女子,却并非凡人,她甚至不知晓,阿若究竟是属于什么,是妖,还是神呢。
“好,本妃今日便就出,让她们知晓,有本妃在,沒有任何人的情能够比得过。”殇若点点头,这样的女子,才能占据后宫主位。
“今天的日子好,御花园的花儿,也开得差不多了吧,娘娘,不知愿意观赏么。”她交手臂抬了起來,含笑地看着面前的矜裳,现下,便就让她会会这一胁尘后宫的女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些更加清香之气产生,她非常地想试上一试。
矜裳将手指搭在了殇若的手臂之上,摆尽了当日坐上妃位之时的派头,一人一魔,配合得万分的默契,不过,那契约却是连着她们在一起的纽带,从冷宫出來,那便就是她们睥睨天下的时候。
春日的光彩遍洒在殇若的身上,刚跨出殿门,有穿了奴仆衣衫的人想要阻拦,殇若红瞳一起,将那红光扫向了那奴仆,那奴仆吞了吞口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那,那是红色的血瞳,凡人哪有血瞳的,难道说,她是妖怪。
“难道说,王上今日要御花园。”踏出了冷宫之外,是一条步着石头路子的小道,两旁是碧绿的树枝,殇若闻言轻轻一笑,凡人的命数,她当然了如指掌,她的身上,可还是背着鬼狱修魂使的身份,一日沒有撤,她便一日拥有掌控凡人命数的权力。
“看來……”殇若正要开口,一抹清白的身影从她的眼光之中闪过,红光乍起,有淡红的眼波之刀朝着那清白的身影甩了过。
“唔……唔……”哀怨的叫声此起彼伏,那的白毛边,被影刀劈中了脚踝,此刻正蜷缩在那树木之下不停地叫着,矜裳的面皮之上,带着一股不可思议的面色。
“狐狸。”冷冷的两个字自殇若的唇线边泛开:“还是一只有五百年道行的一尾白狐。”怪不得这宫里头有些浓郁的香气,原來是这小狐狸身上散发出來的。
“白狐,是眉妃喂养的。”矜裳的思绪开始转了起來,早些年,就是因为有眉妃进得宫來,所以,她才会被一朝打入冷宫,这白狐她见过,眉妃进宫的时候,怀里面抱的,就是这一只皮毛雪白的白狐。
“眉妃。”所有生灵的命数自她的脑海中闪过,九尾狐狸,怪不得会怀抱着白狐进得宫來,这皇宫高墙里头,怨气横生,对于妖类來说,最适合修习妖力之地,再有得五百年,这白狐也得化成人形了。
妖,她可沒有闲情管,也不屑于管,一群动物化作人形,着实是沒有什么看头的,水袖一甩,那红色的影刀便就随风而散开而,那白狐一动不敢动,生怕再次被那红色的刀子劈中脚踝。
“这越來越有趣了。”殇若居高临下的瞅着那一团的白狐,白色,在她的眼波里生出火花來,只不过,如今要动手,不是时候。
“阿若,现下这白狐怎么办。”矜裳的眼波如刀,看白狐之时,有夺其性命的想法,但殇若摆摆手。
“九尾一族,本座现在还不打算交上手,这白狐倒是可以帮上你一个大忙。”抓住人的把柄,行事,才会更加的容易,动用魔力,只会引得那个人前來,那她取其人情的想法,便就会横生不少的枝节出來。
更何况,她就是要他亲眼看着,什么叫做总是迟,她要让他知道,只要她想要做的事,无论如何都不会罢手的,既然不给她情,那她就把情尽数毁,这才应该是魔由心生的想法,不是么,幽冥阎君殿下。
“虽然我知道我到最后要将情交给你,但是,我依然会好好把握这來之不易的情。”冷幽幽的言语淌在殇若的耳边,好好把握么,她曾经也想要好好把握的,只不过,到最后一步也沒有得到。
幽冥阎君,因为她得不到,所以才自甘堕落成魔,得不到的情,永远是伤害人的利刃,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必须承受情带來的疼意。
“你情我愿的事情,契约履行起來,才会更加地愉悦,你的王上要來了,你做好准备,本座会一会那位眉妃娘娘。”殇若的嘴唇一挑,帝王妃子相见,不过是想要勾起往日的情义,如果她在场,指不定会有什么样的状况发生,为了她自己,所以,她沒有留在这里的想法。
眼风扫过白狐,九尾狐狸么,今日就让她前会上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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