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江铂言轻声说,“你累了,上楼休息。”
“我还好。”阮棠意有所指,“老公,我想喝你熬的鱼汤。什么时候你做给我吃啊?”
梦里没能钓上来的鱼,瞬间出现在江铂言的脑海里。
阮棠简简单单一句话,仿佛是心有灵犀,不仅对应了他的梦境,更是在提醒他不要忘记客厅里有别人。
景丽一点都不拘束。她坐在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不问自取地吃掉一串进口红提,又盯上了蓝莓和蔓越莓的果盘。
“够吃吗?”江铂言问,“不够的话,冰箱里还有黄龙果和红皮香蕉。”
景丽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哎,我尊称你一声江总,你这样狗眼看人低真的好吗?”
江铂言微笑:“吃狗买的水果,委屈你了。”
“一点水果,跟要了你的命似的。”景丽不傻,气势上明显矮了一头,“你们这种人,富在外表穷在心里,可悲!”
“请问你属于哪种人?”阮棠反问。
“要你管!”景丽咬牙切齿,“我跟江总聊天,轮不到你插嘴。水果是你买的吗?我吃多少关你屁事!”
“那就不要吃了。”
阮棠蓦地起身,端走果盘放回厨房。
她推开北窗通风,耳朵自动过滤景丽的咒骂,重新清洗了粒粒饱满的莓果,一颗接一颗送入口中。
“老婆,别跟她一般见识。”江铂言站到她身后,俯腰而视,近得嘴唇碰到了她后脑勺的马尾辫。
隔着几毫米的距离,他轻轻努了努嘴。
“她伤不到我,我好着呢!”
阮棠转身,和江铂言鼻尖对鼻尖:“我最担心的,是我妈妈。”
江铂言说:“我和你恰恰相反。”
“某人很可能利用病情道德绑架。”
“咱妈内心强大,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受骗。”
阮棠拿起果盘,退了一步远:“想象和现实总有差别,所以我才担心。”
蓝莓汁液沾在阮棠唇角,她舌尖轻舔的模样像一只小馋猫。江铂言不禁伸手帮她抹去:“当心染脏白衣服洗不掉。”
“你忘了我的专业吗?”阮棠说,“导师要求我们不但要会设计服装,还要学会清洗各种污渍。”
她低头看看白色丝质衬衣裙:“真丝材质,需要调配混合溶液,清洗不成问题。”
“这么厉害?我老婆是十项全能。”
阮棠笑了:“不止十项,我一身的本事,就怕没机会露一手!”
关上厨房门,江铂言忽然拥住阮棠:“我给你机会。”
“你想干嘛?”阮棠心里乱作一团,试图挣脱他却无计可施,“眼下这节骨眼火上房了,我可没心情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