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质问文江宇的时候,文江宇刚和高玲婧约会回来,什么都没解释,直说对不起。
她那时又急又气,大吼&ldo;对不起有什么用啊!!&rdo;
文江宇还是那句,对不起。诚恳又无辜,还充满歉疚。
谁要你的对不起啊,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呀!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能带来什么,能挽回什么,难道就这样抵消了他们两年的感情,难道就这样抵消了她巨大的付出。
这真是所有贱男万能应答句,我道歉了,我说对不起了,不管你问什么说什么,就回你三个字,对不起,瞧,我的认罪态度如此端正,我的歉意比太平洋还深。你还能把我怎样,你杀了我?死罪。你打我?泼妇。你骂我?还是那句万年不变的‐‐对!不!起!
如也浑浑噩噩去研究生面试,侥幸最后一名通过,如也的老爸听说后,打电话去学校,咱女儿不上研究生。如也回绍兴想了一宿,不行,我要去上学,我要去南京,我要亲眼看看,文江宇这个贱男,到底下场如何。
《失恋33天》中,黄小仙被王小贱一巴掌打醒后,说:&ldo;尤瑟纳尔说过一句我一直觉得无比刻薄但又无比精准的话:世上最肮脏的,莫过于自尊心。此刻我突然意识到,即便肮脏,余下的一生,我也需要这自尊心的如影相随。&rdo;
于是,我们的姚如也小姐,二话不说,揣上所有家当,离家出走。
如也,女汉子!
☆、老师,你真坏(一)
如也走进佘檀舟开好的房间,他早就在里面了。
正规的三件式黑色西装,亮蓝底色缀黑千鸟格领带,手工亚光面皮鞋,他单手插口袋,倚在窗口,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的侧脸上,肩上,那远眺的男人,俨然是一幅画。
&ldo;来了?&rdo;他淡淡一句,捻灭手中夹着的燃烧一半的烟。
如也第一次见佘檀舟抽烟,总觉得这人抽烟时有种薄暮一般的忧愁,然而又极尽优雅。柳向晚烟瘾大,所见之时除非禁烟区,否则必叼根烟,那样子比较痞气,有种张狂,这二人产生鲜明的对比,一个类似冥想的艺术家,一个类似目空一切的战士。
如也规矩地坐在椅子上,防备地盯着佘檀舟。只见他看看表,打开电视,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一边漫不经心地按遥控器,一边问:&ldo;难得开次房,别浪费了,要泡澡吗?&rdo;
我要不要夺门而逃……如也抿着唇,暗自盘算了很久,觉得以佘檀舟的智商和品味,不至于愚蠢到叫她来文江宇婚礼的场所行苟且之事,以便借此羞辱文江宇。
&ldo;呃……我晚一些再……再洗……&rdo;
&ldo;来得及吗?我们办完事就马上退房的。&rdo;
噗……如也泄气,脸色一白。
佘檀舟一笑,如也知道他又故意耍她,便狠狠瞪他一眼。
电视里在播新闻,什么美国和叙利亚又干架了,什么领导又视察江苏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佘檀舟又看看表,走到窗边往下看,一脸阴狠的坏笑,好像地主看见丫鬟小翠似的。
如也好奇,跑过去一看,原来这个房间刚好可以看见饭店门口的一片空地和两边的停车场,那里现在停满了来参加婚礼的车,来往之人络绎不绝,有时还能看见新郎文江宇一路小跑出来,握住什么人的手,把人往里迎。
这场景,是如也想过,又没想过的。想过自己是新娘,和他一起接受祝福,没想过的是新娘换人了,新郎还是他。
婚宴开始前半个小时,是宾客最多的时候,佘檀舟就那样站在窗边看,如也也趴在窗口,时而伸头看看楼下,时而疑惑地看看佘檀舟。
早知道这里位置这么好,我就带一箱西红柿来往下扔。如也想入非非,却不想被佘檀舟敲了一下脑袋,怒瞪过去时,佘檀舟用下巴,指了指楼下。
那眼神,极其阴险轻蔑。
如也一看,不得了!
什么时候开进来一溜的货车,整齐地排成两排,之后一些人跳了下来,从货车里搬出一个个‐‐花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