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虎哈哈笑道:“那我们也走!”
有了韩虎的授意,大军当即行动起来,他们尾随周若杉部开始疾行向北,准备伺机夺取最大的战果。
唯有张泰来和李松明,在接到军令的时刻,露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向西?谁能告诉我,那边是西?”张泰来说话的时候,卷着雪花的寒风,正在呼呼的涌入帐篷中。
突如其来的北地的暴雪,将沼泽地全面封冻不说,更是阻断了一切交通。
李松明叹气道:“这鬼天气真冷啊!下边的军将,这几天里,怨声载道。”
一想到死于严寒的兵士,张泰来就感觉嘴角一阵发抽,他狠狠瞪了李松明一眼,但骂人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毕竟偷梁换柱,以次充好的军需掉包计划,张泰来可是分润了老大一口袋的武士大金币,如今,赃物就在行军床下,所以即便全军遭罪,他这个临时军团长,也只能自食苦果。
良久的沉默之后,张泰来道:“天气太糟,我们又没摸透地形,走是走不快了,但一动不动,却不是个办法。”
“那我去给叶兵部回信——就说我部虽然深陷泥沼,又遭遇暴雪侵袭,但五行的荣光,必将指引我们,克服艰难险阻,按时抵达预定目标。”
“对,就这么说!再把我们的位置编的好看一点,免得到时候,给人留下把柄。”
李松明点头道:“我办事,你放心。”
北地的寒风,将各部的回信,接连带入了叶镐的手中,兵部尚书大人自认大事抵定,顿时心情大好,他当场把城内的花楼头牌,都召集了过来,大肆宴饮。
沉迷酒色的叶镐,一边押妓嬉戏,一边幻想老对头见到军令的可笑表情。
可惜,马陆接到军令的时间,比叶镐预计的要晚,直到黎明将近,年迈的狮鹫,才带着风烛残年的老传令兵,在野猪江中,找到了沿冰面北上的第六路军。
“三天赶到平山?”拿到军令的马陆,手足冰凉之下,不禁仰天长啸,大声怒喝道:“叶镐这匹夫,是想要我马陆的命啊!”
“大帅,我们该怎么办?”一个浓眉大眼的小将,高声询问道。
马陆长叹了口气道:“县官不如现管,眼下有兵部尚书的手令,我们又能怎么办?忠君报国,如是而已!大勇,命令全军启程,急行军。”
“可是义父,那些矮人火枪兵,已经在连番抱怨了,说是急需补给……”
“闭嘴,停步不前者,斩!”
在马陆的弹压下,第六路军还是启程了,为了争取速度,他们不得不抛弃了一切多余的辎重,以轻兵之势,向北挺进。
可是崭新的黎明,带来的不仅仅有金色的晨曦,更有野猪人如林的旌旗。
途经洪泽之野的周若杉,见证了北方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了的野猪骑兵,他们雪亮的马刀高高扬起,寒光交织的钢铁森林,在雷霆般的蹄声中,由远及近。
钢铁的洪流,从北向南,一泻而下。
淬不及防的周若杉部,被野猪人的骑兵当场分割,帝国士兵虽然发起了迅猛的反击,但却无法逆转败退的局面。
中午时分,周若杉被逼入了洪泽之野中的一块高地,他妄想用辎重车结阵,却被野猪骑兵一冲而散,甚至就连中军帅旗,也被一道打偏了的闪电箭,烧成了焦炭。
意外引发了恐慌,五行大帝国的兵卒,眼见帅旗倒伏,只当主帅遭遇了不测,早就被分割开来的帝国乱军,顿时在士气大损之下,溃败了下去。
一路掩杀的野猪人骑兵,无限放大了这一恐惧,待到韩虎亲见野猪人骑兵的时刻,消息已经彻底走了样。
“你是说,周若杉被野猪人的斥候,一刀斩于马下了?”就在哆嗦连连的韩虎眼前,地平线的位置上,正在缓缓升起一片钢铁森林。
“千真万确,而且……”
传令兵的话还没说完,雷鸣般的巨响声,便已炸开在野猪人的军阵中,小山丘般的比蒙巨兽,猛然挺直了身子。
猛然见到超阶魔兽出现,韩虎当时两腿一软,差点掉下了战马,他在惶惶之间,拉转马头,撕心裂肺地叫道:“怪物来了!快跑!跑!”
继周若杉所部之后,韩虎的军团,在见到野猪人的一刻,便已闻风而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