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没那么高尚,能看着苏木与旁的男人说笑,尤其舒秦比他先认识苏木十余年。他还在一点点了解苏木时,舒秦已经掌握了她所有的喜好。他的人便只能是他的人,他容不得别人觊觎,也容不得被抢走的可能。
苏木被他陡然冷下的脸色吓得一愣,她也不害怕,反倒是委屈。意识到这一点,她才反应过来,沈行在几乎不朝她甩脸色。即便她在沈行在公务最忙时去打扰他,他一脸疲惫,也不曾对她说过重话。她从前是能老老实实挨批评的,如今沈行在只是冷下脸,她便觉得委屈得不行。
不知不觉中,沈行在一直在惯着她。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即便要在舒秦面前隐瞒关系,沈行在即便不愿,也依然顺了她的意。
苏木抿了一下唇,试探着将手塞进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情。
她讨好的模样太明显,但尝试想与他十指相扣时,沈行在仍是心软了,垂下眼,紧紧握住她的手。
“沈行在,你若是不高兴,要告诉我,不必一味迁就我。”苏木用另一只手揪着他衣袖上的花纹。
“没有不高兴。”沈行在摩挲着她的虎口,唇角微微扬着。
苏木忽然蹲下身,乖巧地亲了亲他的下颔,歪着头伏在他膝上看他。
这样的讨好对沈行在而言再受用不过。避过苏木的眼神闷闷笑了两声,才挠猫儿似的挠她的下巴,“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但若是舒秦自己察觉了,你不能再瞒。”
见沈行在松了口,苏木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用力点头,又揽着他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
也不知道哪里学来这么多撒娇手段。沈行在微侧开头,由她蹭着脖子将他夸上天,最后也只是哼笑一声。
午后,通往洛州的路疏通,队伍入了洛州。到了洛州城门下,城门口聚集了不少难民,即便两侧有门吏疏通,也依旧将路围得水泄不通。
押运赈灾粮银的车在最后面,城门下的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
马车难动,苏木挑开帘子,观望着城中动静,支肘撑在窗框,皱眉道:“让人将赈灾粮银看好。”
难民聚集之处,哄抢粮食时有发生。
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喊了一声“有粮食了”,原本骚动着的人群像是听见了号令,一拥而上。
沈行在就在最前面的马车上,舒秦也在队伍的最前方。难民蜂拥,首当其冲便是他们二人。
苏木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
一队人忽然从马车两列速度极快地护在马车前,忽然有人惨叫一声,声音太过惨烈,将原本往前冲的难民全部震慑在原地。
“怎么了?”苏木问。
郭宫听从侯爷吩咐保护在郡主左右。他在马上,能清楚看见前面的情况,闻言道:“郡主不必担心,只是难民闹事,如今已经控制住了。”
舒秦将一切看在眼里。难民冲上来时,沈行在挑开帘子对身边的侍卫吩咐了两句,下一瞬,那一名侍卫便将第一个冲上来的难民控制住,一脚踹在那人腿窝处。虎背熊腰的汉子重重跪在地上,侍卫顺势踩上他的小腿,舒秦清晰地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