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了第三页。“这页。”
一沓厚厚的打印纸见了底,莱斯利整理了一下,全部递给她,笑眯眯地说:“都改了吧。”
谢宜珩非常乖巧地说了声好,把自己的报告带回来,给姜翡发信息:“瓦里安特老先生真是神仙,我错了,我收回对他的所有好评。”
姜翡贱兮兮地把昨天她拍的那杯鸡尾酒又发了一遍,问她:“酒好喝吗?好喝就对了。”
谢宜珩无言以对,默默关掉对话框,开始大刀阔斧地改报告。
……
谢宜珩认真工作了一个上午,觉得自己脑袋上都要冒出常青藤来。中午吃饭的时候,好不容易放空一会儿,正在憧憬着周末去拉斯维加斯放飞自我,哈维就端着盘子坐到她对面来了。
哈维朝她笑了笑,自来熟气质暴露无余:“好久不见,路易莎。”
谢宜珩一口沙拉卡在喉咙口,好不容易咽了下去,看着哈维丝毫没有要挪位子的打算,只好硬着头皮措辞:“咱俩这么坐一起是不是不太好啊?”
哈维整个人在惆怅里泡了一个礼拜,五脏六腑都是眼泪,听她这么说,一张算不上开心的脸立刻垮了下去,委屈巴巴地问她:“怎么不好了?我和你坐一起了,又不会妨碍你招桃花。”
谢宜珩心说招不招桃花哪是什么要紧事,主要是你招裴彻啊,你把他招过来我就很尴尬。她想了想,拐弯抹角地打探裴彻的消息:“劳伦斯没和你一起吗?”
哈维摇摇头,“他最近很忙。”
谢宜珩“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们最近几天是不是也挺忙的啊?”
“忙啊,爱德华天天空张着一张嘴催催催,谁能闲得下来。”哈维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你说为什么阿比不肯见我呢?”
兜兜转转,话题还是回到阿比盖尔身上,像是一个闭合的圆环,没有,也没有尽头。谢宜珩切了一小块鸡胸肉,蘸了点防风草泥,“她毕竟结婚了。你想,要是你的妻子去见一个暗恋着她的人,你会生气吗?”
哈维思忖片刻,“会生气。”
“对啊,她有她的家庭…”说到家庭两个字,谢宜珩愣了一下,她想起了早上的那通电话,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这一个可疑的停顿已经足够令人浮想联翩的了,哈维又不是什么毫无眼力见的蠢货,他立刻觉察出了什么不对:“她家里怎么了?”
离婚是阿比盖尔的私事,不该告诉外人,也不该被她拿来当餐桌上的谈姿。谢宜珩摇摇头,说:“是她家里的事,我不方便说。”
作为一个合格的英国人哈维,知道人际交往的分寸,听她这么说,不由得抱歉地笑了笑:“是我鲁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