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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我可以给你一半，或者你还想要更多，但有个条件，必须是桩大买卖。&rdo;

安格斯开始沈默，他不说话时像一个封闭的容器，没有缺口，没有缝隙。

艾伦等了好一会儿，他才说：&ldo;我不能给你任何消息。&rdo;

&ldo;为什麽?&rdo;

&ldo;因为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要是我提供消息，你就再也不会为一百块钱卖命了。&rdo;

&ldo;这有什麽不对?&rdo;

&ldo;杀手是一种不能公开的秘密职业，但一样有规则。&rdo;安格斯一只手张开，手心朝上，另一只手仍握拳摆在桌面，他说，&ldo;每一件事都有规则，每一个地方都有规则。地面上的人如此，地下的人也一样。要是你想成为个中翘楚，你必须有别人没有的天生才能，来回答一个小问题，《到灯塔去》往左数第三本书是什麽?&rdo;

艾伦正在细心聆听，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但没有把他难倒。他想了想说：&ldo;是《伊斯马埃利约》。&rdo;

&ldo;第二本呢?&rdo;

&ldo;《民族之歌》。&rdo;

&ldo;《小妇人》在哪?&rdo;

&ldo;下面第二排……正中间。&rdo;

&ldo;我手里有东西吗?&rdo;

安格斯握拳的手在桌上纹丝不动，艾伦说：&ldo;有。&rdo;

&ldo;是什麽?&rdo;

&ldo;硬币。&rdo;

&ldo;为什麽这麽想?&rdo;

&ldo;直觉。&rdo;

安格斯笑起来，这是个有趣的游戏。书架上的书没有分门别类，也没有任何规律可循，记忆力有可能是一种天赋，但需要锻炼和学习。然而直觉就是另一种玄乎的东西了，没有线索，也没有提示，甚至没有任何迹象和证据表明某些东西确实存在，敏锐的直觉比大多数天赋都要珍贵。

&ldo;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杀手。&rdo;安格斯说，&ldo;可是要如何保持名气呢?&rdo;

艾伦对他的态度已经不再是紧张和讨厌，而是维持一种低度的警惕在听他说话。警惕并不是防备，警惕是自身的状态，防备是对外的。安格斯说：&ldo;一举成名很容易，但你不能有坏记录。收了钱得完成任务，这就是规则，不管这笔钱有多少，你都不能反悔。&rdo;

&ldo;我会的。&rdo;艾伦回答，&ldo;这不是件难事。&rdo;

&ldo;爱德蒙大街17号住著一个普通的恶棍，要清理掉他很容易，但是被警方查到也一样很容易，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和鲍勃凯瑞有什麽过节，最後鲍勃会被抓住，会把你供出来。一百美金买凶杀人虽然有点滑稽，但凶杀案对警官们来说永远不会有笑料。&rdo;

艾伦很惊讶他对这些小事件的关注，好像全世界每一个角落发生的事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ldo;你只是坐在这，就能知道所有的事?&rdo;

&ldo;别人看到我时，我总是在这里。但有时我也会上去。&rdo;安格斯眨了一下眼睛说，他称那些正常生活的人为&ldo;地面上的人&rdo;。&ldo;而且，我也有很多你不知道的秘密，我们都应该有自己的路子，对外则保持缄默，无可奉告。&rdo;

&ldo;是不是只要看一眼，你就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