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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艾伦把枪口对准他，韦德笑笑并不在意──要是艾伦会开枪，他事先就不会把枪给他。他们跨过铁门，站在楼梯下。韦德抬头说：&ldo;试试看瞄准楼上的门把。&rdo;

&ldo;我看不见。&rdo;

&ldo;非要看见才能开枪吗?&rdo;

&ldo;要不然怎麽办?&rdo;

&ldo;计算。&rdo;韦德说，&ldo;用你的常识去判断，楼梯你已经走过几遍，把手在哪一定也有概念，为什麽还要看呢?&rdo;

他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极其认真的态度对艾伦说：&ldo;眼睛不是每次都能管用的，你得学会始终有个备用方案。&rdo;

这是艾伦从第二个人口中听到&ldo;常识&rdo;这个词了，第一个是露比，是他最不愿听讲的对象。艾伦开始思索这个词的真正意义──他是个没有常识的人吗?当然不，可是他不情愿地暗地里承认，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短短几天，他仿佛打开了一个宝库，发现了很多从未见识过的东西，甚至花费大把时间阅读了一本晦涩沈闷的书，这在以前是绝不会发生的事。

艾伦把手臂抬高伸直，对准黑暗中的把手。

&ldo;常识。&rdo;他喃喃自语。楼梯有多少级?想一想仓库和铁窗的距离，每一格台阶的距离。把手在中间还是偏下?好像在腰部的位置。艾伦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韦德没有打扰他，思考是学习的一部分。等他睁开眼睛後，似乎获得了启发。

艾伦没有仔细瞄准，他知道再怎麽瞄准也没用，他不可能像韦德那样百发百中。

子弹通过消音器向高处飞射而去，韦德似乎能看清其运行轨迹，目光随之向上。他肯定能够判断这一枪的命中率，但并没有什麽特别表示。就在这一瞬间，铁门忽然打开了，有人要从外面进来。

他完了。艾伦的脑中冒出这样的念头，是派恩还是露比?不管是谁都难免受点伤。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比子弹更快。然而结果出人意料，开门的人似乎察觉不对，立刻又把门关上了。没有火花和撞击，子弹想必是打进了楼上的墙壁，艾伦知道自己射偏了，不过他并没有沮丧，这是预料之中的事。

韦德保持微笑说：&ldo;不错，距离不算太远。&rdo;

&ldo;下次会更近一点。&rdo;

&ldo;等我好好教教你怎麽开枪，你就会掌握窍门了。&rdo;他们关系融洽的同时，也听到楼上传来的声音。

&ldo;你怎麽来了?&rdo;派恩踢开门，提防下面的冷枪，他的语调听起来很不高兴。是啊，没人会在差点遭到枪击後还兴高采烈的。韦德认出他来，说：&ldo;那家夥竟然神通广大地把我们搞在一起了。下来吧，我不会朝你开枪的。&rdo;

派恩走下楼梯，经过艾伦身边时说：&ldo;就算他帮你，你也别想赢我。&rdo;

韦德听出其中玄机，忽然伸手搂著艾伦的肩膀。&ldo;你们在打赌吗?&rdo;他低声说，&ldo;我教你一个办法，准能赢他。&rdo;

派恩拽住他的外套，把他从门口拖进来，而韦德进门时已经把枪口对准了派恩的下巴。

&ldo;别以为我不敢揍你。&rdo;

&ldo;别以为我不敢开枪。&rdo;

双方剑拔弩张，看来并不是能够友好相处的一对夥伴，艾伦倒很乐意看他们打一架，这样他又可以远走高飞了。然而两人很快分开，韦德拍拍夹克，派恩把袋子里的晚餐扔给艾伦。

&ldo;你自我介绍过了吗?&rdo;派恩说，&ldo;只敢躲在远处放冷枪的狐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