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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奥斯卡愉快地笑起来，问了两遍：&ldo;你真的这麽想?真的吗?&rdo;

麦克配合地点了点头，此刻他们的距离不会比手中的酒瓶更远了。两人互相碰了一下瓶子，一饮而尽。

第25章千面女郎

崔西克拉伦斯。

艾伦在心里反复默念，但是这个名字无法给他任何提示。安东尼说过崔西并不是真名，只是临时杜撰出来的。她的真实身份扑朔迷离，安东尼甚至不肯告诉他为什麽要请她帮忙。崔西会是个潜入专家吗?一个熟悉各种秘密通道的鼹鼠一样的女人，在黑暗的下水道里自由来去，能够从任何一个洞口轻松到达目的地。即使只是无聊的凭空想象，艾伦也觉得自己有点异想天开了。他找到电话亭拨通崔西的电话，有了先前的经验，他对失望预先有所准备──陌生人唐突的来电总是很容易被挂断。

艾伦对著玻璃往外看，午後的街景像一幅挂在咖啡馆墙上的画──慵懒的阳光，街灯，消防栓，还有出双入对的情侣。这种景象和他真不般配，但肯定符合大部分人的喜好。

电话通了，没有人说话，艾伦听到听筒被放在桌上，远去的脚步声伴随著一首缓慢的曲子，女歌手嗓音低沈，像一条埋在地下的河流，只能在十分安静的情况下听出涓涓流淌的声音。他听了一会儿，非但不觉得心烦反而有些沈醉。歌声如水，能够涤荡心灵。

这时里面终於又有了响动，接电话的人走回来，重新拿起听筒。

&ldo;是我。&rdo;那一头的女人说。她用了一个狡猾的招呼词──&ldo;是我&rdo;。艾伦可不知道她是谁。

&ldo;我要找崔西克拉伦斯。&rdo;

&ldo;你是谁?&rdo;对方又问，在没有搞清说话对象之前，她好像不打算自我介绍。

&ldo;我是安东尼阿姆斯特朗的朋友，他让我来找崔西。&rdo;

&ldo;托尼。&rdo;女人说，&ldo;他又犯糊涂了，根本没有崔西这个人啊。&rdo;

&ldo;我知道。&rdo;艾伦在考虑如何继续这番进展艰难的对话，只有一个假名字和一个号码，这种情况让他感到自己像个毫无准备的冒失鬼，而对方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他的无话可说而挂断电话。幸好这种情况没有出现，对面耐心等待，歌声照旧。

&ldo;我想请崔西帮忙，托尼说只有她能帮我。&rdo;

&ldo;为什麽?&rdo;那头好奇地问。

艾伦想起安东尼的话，不要吝惜赞美，女人都爱听这个。&ldo;托尼是这麽说的，崔西可能是唯一能帮得上忙的人，他对她推崇备至，我想她一定有过人之处。能让我见见她吗?&rdo;

对方轻快地笑起来，艾伦已经有几分把握，知道自己找对了。她说：&ldo;托尼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更别提推崇了。他对别的女人也一视同仁地都叫宝贝吗?&rdo;

&ldo;那倒不是。&rdo;艾伦回想了一下，安东尼亲昵地叫艾瑞莎&ldo;艾丽&rdo;的时候可不像那麽没记性的人。

&ldo;要我帮什麽忙?&rdo;

&ldo;你就是崔西。&rdo;

&ldo;曾经是。&rdo;她承认了，虽然有些语焉不详，但正好符合身怀绝技者的风格。艾伦开门见山地说：&ldo;我想进入一个防范严密的私人聚会，有什麽好办法?&rdo;

曾经的崔西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音乐声放轻了些。她对待电话的态度总是这麽漫不经心，同时还在做很多别的事。过了一会儿她问：&ldo;什麽私人聚会，你想混进去干嘛?&rdo;

艾伦避重就轻地说：&ldo;我要见一个人，离他越近越好，但是他的保镖可能不会让我这麽做。&rdo;

&ldo;你想杀了他。&rdo;崔西敏锐地察觉关键之处，&ldo;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那个杀手。&rdo;她一语中的，艾伦却不能立刻承认。在没有完全得以互相信任之前，身份是不能公开的秘密，更不能广而告之。他认为他们都应该隐秘行事，淡化形象，不轻易暴露自我，可是电话中的女人刚好和他的想法相反。崔西说：&ldo;你能来我这儿吗?我们可以当面谈。&rdo;她大胆而随意的邀请令艾伦感到十分惊讶。接下去，他得到一个繁华区域的住址，崔西希望他能晚上来，因为时间还早，她喜欢晚上，夜晚又安静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