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家的火灾很相像,首先,时间都发生在同一个月内,都发生在半夜,其次火灾原因都跟在床上抽烟有关,好像最初的起火点都是卧室床上的被单,另外,这三起火灾中所有的死者都是在昏睡中被活活烧死的,法医在死者的气管里都发现了大量烟灰。另外,这三起火灾的死者年龄都在25岁到35岁之间。最小的一名死者25岁,生前是一个银行职员,才结婚一年,她被烧死时已经怀孕三个月。有趣的是,整场火灾虽然将她的整个身体都变成了一副枯骨,但她的两只手却安然无恙。警方认为当时她的手正好塞在某个防火的东西里,警方的确在床边找到一副自发热手套,除了那双手之外,它是整个火灾现场保存最完好的物品,甚至还能从手套背面看清生产的厂家和品牌名,但是,从来没听说过自发热手套具有防火的功能,警方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只能将其归为&ldo;特异现象&rdo;。但是,看过证物照片后,麦晴发现,那副自发热手套是红色的。
麦晴不晓得当时的消防员作何感想,但是她想,假如她在一片黑烟弥漫的灰烬中,看到一双白皙的手静静地躺在一堆焦炭旁边,她一定会好几天吃不下饭,恐怕整个星期,她都无法摆脱这诡异恐怖的情景。警方对这三起案件的推断是,&ldo;抽烟不慎点燃床单&rdo;,不过麦晴认为事实未必如此,因为这名25岁的死者有孕在身,按理说,死者本人为孩子考虑,应该不会抽烟,而一般明理的丈夫也不会在妻子的旁边抽烟,尤其那还不是开放空间,是他们的卧室,除非两人都是那种只顾自己享受,其他什么都不管的人。由于屋子里的大部分东西都烧成了灰,所以警方的调查并不顺利,麦晴看了最后的结论就知道,警方已经找不到对此案更好的解释了。
麦晴将这几起火灾的案卷丢给张元安和李奇石,问两人的看法。
&ldo;看来这个小区是他们的一个据点。&rdo;这是张元安的看法,&ldo;我只是不明白,即使他们要杀人,也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何必制造火灾?这不是太醒目了吗?&rdo;他道。
&ldo;别的杀人方法都会见血,他们怕血,血是红色的。再说,把一切都烧了最干净,警方什么证据都别想找到。&rdo;麦晴觉得这么解释最合理。
&ldo;他们的身份都确定了吗?他们可都被烧成了焦炭。&rdo;李奇石道。
麦晴发现他正拧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惨白的女人手,她马上别过头去,那张照片,她看过一遍后,就再也不想看第二遍了。每次看见那张照片,她总是不自觉会想起死者身份证上的照片‐‐一个美丽健康的年轻女人,笑得那么甜,谁能想到,当她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时候,竟会惨遭厄运,而且还死得那么惨!相比之下,被人一枪射中脑袋大概要好受多了吧,至少不用长时间在滚烫的烈焰中煎熬。
&ldo;哼,问你呢!他们的身份都确认了吗?&rdo;李奇石又问。
&ldo;他们的身份当然确认了,我问过负责这四起火灾的警官,他说他找到了这些死者的至亲,还作了dna比对呢。&rdo;麦晴答道。
李奇石丢下了孕妇的照片,没有说话,眼睛开始在桌上的那堆案件复印件上扫来扫去,麦晴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回答他一点都不满意。
&ldo;有什么不对吗?&rdo;她问道。
&ldo;你说找到了他们的至亲,就是跟他们有血缘关系的亲属喽,可这个李元是孤儿啊。&rdo;李奇石从一堆案卷中抽出一张来。
&ldo;你说什么?&rdo;麦晴没听明白,她想夺过李奇石手里的案卷,他却朝后一让道:
&ldo;等等,姐姐。&rdo;
明明比我大!干吗叫我姐姐!讨厌!
&ldo;他怎么是孤儿啦?!&rdo;麦晴记得案卷上根本没提到这点。
&ldo;你没发现他改过名吗?他原名叫党爱华。&rdo;
麦晴的脑袋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拍了一下。
&ldo;姓党又怎么了?党也是一个姓啊。&rdo;她有点不甘心。
&ldo;党不仅是一个姓,更代表的是一个政党。据我所知,很多弃婴和孤儿被民政机构收养后都姓党,这表示党就是这些孤儿的母亲。‐‐对不对?局长。&rdo;李奇石回头问张元安。
&ldo;李教授还挺仔细,党爱华这个名字还真的有点像孤儿院起的名字,不过也不能就此肯定他就是个孤儿,我们不妨把这个负责的警官找来问一问。&rdo;张元安朝李奇石伸出手,李奇石把李元的案卷递给了他,&ldo;麦晴?他叫什么?我知道这里属于b区分局的管辖范围。&rdo;张元安看着案卷,问道。
&ldo;他是b区的,叫方七。&rdo;
&ldo;方七?这名字好怪。&rdo;张元安已经掏出了电话。
&ldo;他是b区火灾调查科的副组长。&rdo;
&ldo;好。我先跟他们局长打个招呼。&rdo;
张元安拨通了手机号码,麦晴听他一路热络地寒暄着走出了他们所在茶餐厅。
张元安拨通了手机号码,麦晴听他一路热络地寒暄着走出了他们所在茶餐厅。
&ldo;喂,这张照片你已经看很久了。你到底在看什么?&rdo;麦晴发现李奇石的目光又落在了女银行职员的那双白手上。
&ldo;我怎么觉得这双手不是那女人的手啊。&rdo;
&ldo;你又在胡说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