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笑了笑,随即神情一暗:“那孩子那么乖巧惹人爱,偏偏她父亲那么早就去了,母亲又是那个样子,我怎能不多疼她一些呢。”
提到贾代善和史氏,许氏顿时一默,正想说什么来转移一下老人家的注意力,却见太夫人又是一脸轻松:“且不说这个,你不是说有个方子包治百病吗?要是真的能治好我的病,我就给你敲锣打鼓送块神医的牌匾去,不过要是治不好,我可是不依的。”
许氏一愣,随即笑道:“您且放心,这神医的牌子侄孙媳妇要定了!”
许氏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娓娓道来:“这事说起来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几年前当时侄孙媳妇的哥哥在南边任学政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个学子,年纪虽小,学识气度却是不俗。哥哥当时留了心,后来一打听,原来此子林姓,也是开国功臣之后,家中世代列侯,即是书香世家,又是簪缨之族,到了他这一代虽然没了爵位,自身却是争气,不是那些纨绔子弟之流。”
太夫人心里算了一下,道:“这么说来,此人应当是江南人士,不在京城吧。”
许氏笑道:“叔祖母别急,且听我说完。当初侄孙媳妇的哥哥只是打听了一下,后来就把这事忘了,谁想几个月前却在京城见到了这个人。叔祖母可知道为何?却原来是他虽然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老父却在他中举之后不久就去了,他家几代单传,没有嫡亲的叔伯,只有几个堂族,偏生都不是什么好的,觑着老林侯去了,便欺负他孤儿寡母无人可依想要夺了家产去,母子俩为了安宁,竟是不得不离开了江南。”
太夫人听得合掌念了一声佛,道:“孤儿寡母何等艰难,不帮扶一把也就算了,竟然还落井下石,那些人也真下得去手,真是连心肝都是黑的!”
许氏道:“可不是,林公子因为此事,甚至气得发过誓,说‘不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绝不考虑婚事’,他的本意是好的,不过这么一来,他母亲可就不依了。”
太夫人理解地点点头:“可不是,本朝进士得中进士的时候大多都已经是而立之年,子女都已经长大成人了。”更有甚者,孙子都能娶亲了。
许氏叹道:“正是此理,所以林家出孝之后林老夫人就为了他的婚事操劳,为此不惜去求老林侯以前在京城仅有一面之交的朋友,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而大概在两个月之前,弟妹曾经带着妹妹参加过郭翰林家的宴会,叔祖母可还记得?那次宴会林家老夫人也在场,但是因为人生地不熟,郭夫人又照顾不过来的缘故,颇受冷落,当时妹妹正好看到了,就·······”
许氏说到这里就顿住了,太夫人颇为自豪:“敏儿向来最是细心的。”
许氏笑道:“可不是,妹妹那样的可人儿谁人不喜欢,林老夫人当时就对妹妹爱得不得了,只是后来一打听,知道是我们家的姑娘,还是您亲自教养出来的,就有点担心我们家会嫌弃他们家已经没了爵位。而且他们家和我们家又没有什么很近的关系,要是贸贸然地提出来怕是对妹妹的闺誉也不好,于是拐着弯儿地求上了侄孙媳妇的娘家嫂子。”
许氏说的口干舌燥,习惯性地想开口让丫头端茶来,却突然想起为了保密这里只有她和太夫人在,于是自己动手:“侄孙媳妇前几日才听到了妹妹的事,转过头来就又听娘家嫂子说了林公子的事,您说,这可不是天降良缘?”
太夫人沉思了一会,想起了什么,心中一动:“你说了这半日,却是连那人叫什么名字都不说,那么我来说一个人,你看对不对——你说的那位公子,可是祖籍姑苏,单名一个海字?”
许氏惊得手中的茶都差点洒出来:“还真就是此人,叔祖母您是怎么知道的?”按道理林家和贾家没有任何交集才对啊!
还真让她猜中了,太夫人抚掌大笑:“这么说来,若是能成,倒真是一段好姻缘!”
听太夫人的口气其中应该还有什么故事,许氏颇为好奇:“您这么笃定,其中可是有什么缘故?”
太夫人神采奕奕,之前的病似乎也不翼而飞了,不过却不肯满足许氏的好奇心:“你之前卖了那么多的关子吊了我那么久的胃口,难道就不许我给你卖个关子?这件事我应下了,你只管回去回你嫂子,事成之后,我可是得重重谢你。”
太夫人应允了,那么事情基本就是成了,贾赦向来是不会违抗太夫人的意思的——许氏这么想着,带着不能满足好奇心的遗憾回去了。
谁想,在这件事上,一向都和太夫人很合拍的贾赦第一次对祖母表示了反对。
仅仅只是听到了“林海”二字,贾赦就脱口而出:“这个人不行!”
“嗯?”太夫人疑惑地看着孙子。
同时面对祖母和妻子疑惑的目光,贾赦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坏了!
这辈子按道理他不知道林如海这个人才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林大叔控······
头好疼T-T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