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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之诗摇了摇头，退出他的怀抱，耳朵却红了。实在是太丢人了。路予南难得没有打趣他，只是再次牵着他的手走在前面开路，牧之诗盯着他的后背走完了鬼屋的后半程。出了鬼屋后他们又玩了会儿别的项目，牧之诗从过山车上下来想喝奶茶，就拉着路予南在游乐场内的奶茶店排队。排在他们后面的是两个小姑娘，一直在窃窃私语，路予南离她们近，能听到她们说话的内容。“前面两个小哥哥好帅！！！等会咱俩去问个微信吧。”“我也觉得好帅，但是我感觉他们好像是一起的，会不会是……”“现实中哪有那么多同性恋，顶多就是好兄弟。这么好看的帅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感觉最前面那个感觉像是阳光大男孩诶，这种类型真的好戳我。”“我觉得前面这个更帅诶。”“那咱俩等会儿一人问一个。”“好好好！！！”路予南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揉了一下牧之诗的头。牧之诗回头他看他，略感疑惑的“嗯？”了一声。“小寿星，给我点一杯柠檬茶。”“你不是不喝吗？”牧之诗更加疑惑。“改主意了，想喝男朋友请的。”路予南这句话特地加重了“男朋友”几个字。牧之诗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嗯”了一声就又转头了。路予南又佯装不经意看了后面两个小姑娘一眼，两个小姑娘被他看得背后发冷，排队全程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等到他俩走了，小姑娘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妈呀，那个眼神吓死我了。果然帅哥都和帅哥在一起了。”“他是不是听到咱俩聊天了，这占有欲也太强了吧。”“这位是攻吧，惹不起惹不起。”“说实话，我有点磕到了。”“我也有点……”此时的牧之诗仍未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看着路予南喝了一口就没再动过的柠檬茶问他，“不好喝？”“有点甜。”牧之诗就着他的吸管尝了一口，“我觉得还可以吧，我的比你的甜多了。”牧之诗言毕，把自己的递给他，路予南低头喝了一口。“太甜了，少喝点。”“哦。”牧之诗虽然心里不太情愿，但嘴上还是乖顺地同意。“我们去玩摩天轮吧。”傍晚摩天轮上的小彩灯已经全部打开，牧之诗盯着那些灯光，眼神亮亮的。“好。”路予南点头，是个不错的机会，正好可以把礼物给他。摩天轮慢慢朝着满天落霞爬去，远处的写字楼里亮着稀稀落落的灯。牧之诗似乎被高处的景色吸引了视线，盯着外边的日暮一时入了迷。路予南从后面抱着他的腰，把他环在怀里，低头蹭了蹭他裸露的脖颈。“牧之诗。”他叫他的名字，缓缓从口袋里掏出盒子。牧之诗的视线从满天的红霞下移到一个红丝绒小盒子上，一枚银白色的吊坠静静躺在打开的盒子里。“多巴胺的比例模型，送给我的多巴胺。”路予南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久久不散，诉说着海浪温柔的情话，“生日快乐，我的小寿星。愿流年似水夺不走你的笑颜如初。”牧之诗轻轻用指尖摸了一下吊坠，银白色的镂空外壳和内部的骨架在日暮下闪着温柔的光。牧之诗回过头问他，“这是你自己做的吗？”“嗯，用3d打印机做的。喜欢吗？”路予南和他鼻尖相抵，琥珀色的瞳孔里是远胜日暮的温柔。一句简单的“喜欢”还未说完就被封存在吻里。两个少年在接吻，在这个逼仄的小空间之中，在摩天轮升达最高点之时。日暮把摩天轮浸润在蜜罐之中，就像是缀在多巴胺分子中的苯环，见证两个少年人青涩炽热的爱意。它听见他们说“我爱你”。私定终身即使再不舍高处的风景，可摩天轮终会到达终点;即使再不舍残霞暮光，可黑夜终会携繁星而来。春日的晚风还有点冷，两个少年依偎在一起，共同享用一个耳机听歌。最后一班公交车也已经驶离车站，路予南给家里的司机打过电话来接人，两个少年站在路旁，靠东一句西一句闲聊打发等待的时间。牧之诗回想刚才的场景忍不住笑出来声，路予南趁着夜晚没人注意揉了揉他的头，问他在笑什么。“路哥。”牧之诗凑到他耳边耳语，“你刚才给我一种，嗯……求婚的错觉。”“有吗？”“嗯，真的很像。”路予南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早知道我就直接求婚了。”迟迟等不到牧之诗的下文，路予南侧头就看见牧之诗耳根泛红，无奈摇头:男朋友太容易害羞，不经撩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