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迷情剂的配方。”瑞拉掏出了卫衣兜里的笔记本和笔。
这次是更长的沉默。
瑞拉咬了咬嘴唇,听到听筒里传来代表一分钟已经过去的滴滴声音,不得不认命的又投了2个币。
“求求你快说啊,你知道吗,电话费很贵的——”瑞拉被电话亭内炙热的空气搞得烦躁不已,“上一次我可是二话不说,就帮你保守小木屋的秘密并发了什么咒语,你做人能不能不要这么不厚道啊,我只是问你一个配方而已,我知道你一定知道的。”
“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要那玩意儿,猪心荡漾了?”里德尔熟悉的嘲讽声音从听筒中传来,说出的话透着刀刃似的刻薄,明明隔着一根电话线,瑞拉却还能想象到他的表情。
“你只要配方?”
“熬制方法也说一下。”瑞拉赶紧说道,“求求你了,电话费在烧呢,里德尔大人。”
“每种迷情剂的使用对象都是特殊的,”里德尔说,似乎是不悦,“你说一下使用对象的特征。”
“什么特征?是外貌还是什么?”
“都是。”里德尔说。
“是一个麻瓜男孩,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瑞拉想起这几天桃金娘一直在她耳边“天使天使”的叫,又补充了一句,“长得和天使一样。”
电话那头,对方听到这个称呼嗤笑了一声。瑞拉面无表情,等待他笑够。
“材料有无足鸡的尾羽、媚惑藤花朵、独角兽的头发、猫爪草……”
瑞拉肩膀和头夹着话筒,将笔记本抵在铁皮上,快速的配方写下来,里德尔不喜欢同一句话说两遍,瑞拉只能提高注意力,确保自己每一句都听清楚。
“将独角兽的头发、无足鸡的尾羽、媚惑藤花朵、夜骐的眼泪、萤火虫的尾巴、猫爪草、委陵菜酊剂和金丝桃放入一个干净的坩埚中。”
“加入,雨水——一定要是雨水,使所有成分充分混合。”
“用小火熬制,不断搅拌,直到整个液体变得浓稠。”
……
良久后,配方说完,那边挂断了电话。
瑞拉听着传来的嘟嘟声音,把电话筒挂回了原位,扶着被烤的发烫的铁皮墙壁,站立了一会儿,才打开电话亭的门出来。
里德尔自始至终都没有问她迷情剂是给谁的。
整个过程,瑞拉也故意没说,迷情剂是给桃金娘用的——至于处于什么目的,瑞拉不是很清楚,也不想清楚。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瑞拉回到了餐厅,桃金娘正在吃酒浸果酱布丁,拿着小勺子在陶瓷杯里挖来挖去。瑞拉把迷情剂的配方和制作过程递给了她,坐在了她旁边的椅子上。
“除了雨水,我不知道哪一样,是我能搞到的。”瑞拉说。
桃金娘看了很久很久,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其实我好好想了想,觉得我的行为实在是不道德,爱情,应该是真心与真心的交换,两个灵魂的相互融合却又彼此独立。而我,竟然想着用迷情剂作弊。”桃金娘说,“我,我当时就是头一热。”
瑞拉摸摸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眼神,“我也知道你当时就是头一热。”
瑞拉松了一口气,桃金娘能自己想通真是太好了,她之前还打算直接用迷情剂的配方让桃金娘打消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