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拉来到阿利安娜的墓前,恰好碰到了邓布利多教授。
他站在墓碑前,眼睛透着血丝,久久凝视着又重新拢起来坟墓,看起来憔悴无比。
阿不思·邓布利多望了一眼手捧着一束雏菊的瑞拉,又移开,“你的魔法,真的很神奇。”
瑞拉嘴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能被邓布利多教授称赞,是我的庆幸。”
她还想说,再神奇的魔法也掩盖不了自己挂科挂的眼泪掉、动不动就被人说哑炮的事实,但又感觉这句话实在是煞风景,没说。只是垂下头,望向黑色的墓碑,把花放在下面。
对于掌握着复活权利的她,生与死,在她眼里没什么特别。对于阿利安娜的死亡,她没有什么感觉。
“她应该会对我这个无比懦弱的哥哥感到失望吧。”阿不思·邓布利多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墓地中回荡,目光仍旧聚焦在那座墓上。
墓地里的气氛异常沉闷,唯有黑色的渡鸦在枯枝上嘶哑地叫了两声,振翅飞向远方。
瑞拉内心波澜起伏,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良久,瑞拉轻声说道:“不,她不会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抬头,望向雾霭沉沉的灰色天空,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偏偏是这样,我却更心痛了——她应该怪我的。这样我就能好受一点。”
“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痛苦之中。”阿不思·邓布利多缓慢地说着,声音颤抖,每一个字那么轻,又那么重。
瑞拉闻见空气中,若有似乎的酒气,这才发现阿不思·邓布利多喝了酒。
“我好想去死,好想去死,好想,好想,死了多好啊,死亡才是我永恒的救赎。
我好想……好想……好想……躺进死亡里……躲一躲……躲一躲……哪怕只是一秒钟……一秒钟……那些感觉……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我知道……我只能一辈子……困在了那里……”
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眼泪,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他竭力掩饰,却无济于事。
终于,在四十年之后,那些埋在心底深处的悲痛、悔恨、愧疚,种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得以重见天日。
“可我不能现在就死,太便宜我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弓起了身体,脸深深埋进手里,哽咽着,
“我要……我要,做很多的……事情……为别人……为别人做很多好事情……等我……等我都做到了……我就……去死……最好我的死亡……也是能带给别人好处的,我应该为某项事业而死,而不是因为懦弱,为了逃避,去死。”
瑞拉试探着,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背上,抿了抿嘴唇,“你应该对自己公平一点,邓布利多教授,这并不全是你的错误。你自虐般的折磨自己,不会有任何改变——”
“可是——”阿不思·邓布利多飞快的转过头,空灵的眼眸望向瑞拉,“这会让我好受一点!”
说完,阿不思·邓布利多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抱着黑色的墓碑,缓缓滑落。
“我们,我们每个人,这一生,都会做错事情,很多事情,能弥补,于是它就过去了。而有一些事情,等我们发觉的时候,它却已经无法挽回。”瑞拉说,“没有人可以一个人面对那么大的愧疚,愧疚会把你淹死。
去告诉你的弟弟,阿不福思吧,让他知道你的痛苦——”
“我,我已经失去了资格——”阿不思·邓布利多脸贴在冰冷的墓碑上,“我没有脸再寻求他的原谅。”
“阿不福思说你伤害了他,在事情发生后,你忽视逃避的四十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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