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笙本欲拒绝让景彰来给她画像,余光却瞧到了佘开行极力地向她摇头,她只得应着。
一连到了夕阳落,近三个时辰这画作才好得,景彰所画的人像只让人收了起来,而这子寒先生所画之物引得众人的推崇纷纷题诗。
到要散时分已是掌灯之时,有人告辞后不久,佘笙便也卸了那些凤钗金簪,行礼离了去。
亭中景彰却还是坐着待得旁人散尽,才让宫人挑着画杆将他之画挑了开来观摩着。
画里头的佘笙眉眼间的凉薄意少了好些,更显出她的柔情来还隐隐带着些局促之意。
“太子殿下托人取了臣妾的妆奁许久。这官员小姐前来拜见臣妾,臣妾未曾梳妆都不好见人,特地来向着太子来要还来了。”苏珍淑自园子花丛间而来,旁处有不少的宫女太监跟着,慢步缓移端的是一个贵重大气。
“参见苏侧妃娘娘。”本侯在景彰身旁的佘开行与苏珍川二人连连低头参拜着。
“二位大人有礼。”苏珍淑也缓缓福了个身。
苏珍川起来言着:“未知侧妃娘娘也来了江南之中。”
“苏侧妃随着本宫一起来的,不过就是借用你妆奁几个时辰而已就来要回去了?回长安之后许你十个妆奁可好?”景彰扶着苏珍淑落座,一副情深意切地模样。
“殿下莫要取笑臣妾了。”苏珍淑眼神一扫便在通亮的灯烛之中瞧见了宫人手中之画。
三妹!
苏珍淑头一遭在众人面前失了仪态,站了起来呆呆地望着画中之人,伸出手来她摸向那颗眼角底下的痣,好似人在自己跟前似的。
“珍淑?珍淑?”
苏珍淑见着太子拍着自己的肩才回过神来。
“方才这一壶茶坊的佘坊主前来,本宫瞧着今儿个日子好便邀她一同入画,她身上素净便用了你的钗簪。”景彰言着。
苏珍淑回过神来连福身道:“殿下,妾身断不是会在意这些之人,只是觉得这妹妹像是天境里来的仙子,不知妾身可否请这位妹妹前来说说话?”
“只是一个商户罢了,见了有失你的身份。”景彰言着。
苏珍淑瞧着景彰之面色说道:“这坊主虽是商户,可在太子的墨宝之上倒是个神仙一样的人物,若是太子为言明这坊主的身份,臣妾还当是太子又要多添一房了,此等佳人儿若是不嫁龙子倒是可惜了她这绝世的容颜。”
景彰细看了一样苏珍淑道:“这些话私底下说说便罢了,日后莫要在旁人面前说起让人抓了错处。”
“是。”苏珍淑应着,心中却是思虑着得寻个时机好好见见这位佘坊主才是,若真是苏年锦她得要放些心思在其中。
能得太子作画的女子世间能有几人?怕是这位佘坊主已经让太子动了些心思,只不过是碍于她乃商户的身份罢了。
若真是佘坊主也便罢了,若是苏年锦她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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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笙出了兰亭之门,便见得有小厮来禀明光在笙园之中候着。
她只得回了笙园里头,虽挂念着顾延方才离去之时的模样,她却也无法不顾茶坊。
顾延若是真欢喜她的,也该懂她的心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