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初阳无力地垂下手,他能很清晰地听见心脏处传来七零八落的破碎声。
噩梦里最让他心悸的那一幕,终归还是出现了。
咱们俩没关系了,合约终止。
本以为听到这句话会是解脱,可没想到还是会难受的喘不过气。
没关系的,宴初阳握紧拳头,像是自我催眠似的不断在心底喃喃。
终止就终止,这不就是他原本的初衷吗?
干干净净地离开,再干干净净地回来。
他还是会追求他的,他们两个又不是不能再见面,只要他努力,总有一天,他会让卫擎喜欢上他,也会重新住进这里的!
勉强做好心理建设后,宴初阳长吐出口气,收拾下眼里的慌乱失措,努力保持声音平静地道:&ldo;卫擎,不管怎样,我还是想说谢谢你,谢谢你对我那么好,近来多打扰了,那我先走了。&rdo;
卫擎没说话,只是那么定定地坐着,眼睛一直没离开杂志,好像周遭的事跟他无关。
看着男人平静的侧脸,宴初阳心酸了下,叹口气想转身往外走,可是当眼睛往下随意瞥了眼时,身子猛然僵住了。
男人拿着书的左手手背,已经血红一片,淤肿青紫,肿的像是块发了的馒头。
那是卫擎早上看到结婚证,一时没忍住戾气,砸保险柜留下的伤。
宴初阳心口一紧,刚才只顾着跟卫擎争争辩和伤心,那么明显的伤,他竟然都没看见。
男孩皱了皱眉,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忍不住凑过去,半蹲在男人面前,盯着他手背道
&ldo;卫擎,你,你手受伤了。&rdo;
男人眸子闪了闪,满不在意地又抬手翻了页杂志道:&ldo;我手应该跟宴先生没关系吧,时间不早了,还是请您快离开吧,不是那么期待地想搬出这里吗?&rdo;
宴初阳脸色变了变,闷闷地开口:&ldo;我会走的,但是得把你手上的伤处理了再走。&rdo;
卫擎额角青筋一跳,咬着牙道:&ldo;用不着你管。&rdo;
宴初阳没说话,自顾自地从地上站起来,转身走到电视柜旁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家庭备用医药箱。
&ldo;你要忍一忍。&rdo;宴初阳单膝跪在地毯上,打开医药箱,取出消毒水和医用棉签,然后握住卫擎手腕,将那只受伤的手背放在自己腿上。
看着男孩认真垂下来的眉眼,卫擎心口一跳,磨着牙将手又抽回来:&ldo;跟你说了,跟你没关系,请你离开,离开,你听不懂是吧。&rdo;
&ldo;你别动!&rdo;看着手背上又溢出来的血,宴初阳着急地吼了一声,然后强势地把男人手腕又拽过来,放在自己腿上,皱着眉道,&ldo;都多大的人了,就算再生气,也不能用自残这种方式来发泄啊!你幼稚不幼稚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