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眼依旧,阳光依旧,只是,如今看在眼里,却有一种令人无可奈何,无比惆怅的感觉。
慕夕猛地吸了一口气,她真的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脸色变换间,声音变得冷硬,“走了。”
简单的两个字,也不等青木赫回应,率先抬脚提气,施展轻功,从墙头翻越而去。
两日一夜,南宫长歌等人的马车已经过了清水河镇,再走那么一日一夜,便能抵达巫狼族所在的山谷中。
此时,阿玹喊停了马车,从车上跳下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坦道,“没日没夜的赶路,这一身老骨头都快散架了。”南宫长歌随着他下了马车,接道,“您老人家年方十八,不是八十,哪儿那么容易散架啊。”
俩人没调侃几句,上官墨也凑了进来,“阿玹说的没错,我也觉得这一身老骨头要错位了似得,再不让我出来走动走动,我就怕是要生锈了。”
阿诺笑呵呵的跟在他身边,嘟囔道,“你一路上都在睡觉,再不让你下车走走,我都担心你睡死过去了。”
翻了个白眼,鄙视的看着他。
阿玹哈哈大笑。
上官墨是个自来熟,加上性子洒脱豪爽,很对阿玹的口味,所以阿玹与上官墨谈起笑来,也丝毫没有一点儿皇上的架子,俩人一见如故,仿似多年老友,聊得甚欢。
天色渐黑。
迎风拴好马车,墨轩去拾了些干柴草垛,升起火来。
在不远处,黑漆漆的山脉边,跟随着他们的那五十名暗卫也分头停下,警惕的观察者周遭,防止有人突然来袭。
夏日的夜晚不像白日里那么燥热。
空气干爽,偶尔一阵清风拂面而过,让人浑身都精神了少许。
阿诺与上官墨。南宫长歌,阿玹围着火堆坐下。
迎风不知何时打了两只野兔一只山鸡回来。
墨轩从车里取来酒水,瓜果。铺了一张帕子放好。
阿诺见着野兔与山鸡,顿时兴奋道,“我可是很会烤兔子和山鸡哦,来来来,交给我,待会儿你们可有口福了哦。”
上官墨笑的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阿诺一蹦一跳的随着迎风去溪水边处理野兔山鸡。
南宫长歌坐在一方石头上。背脊挺得笔直,神色淡然。举手投足优雅贵气,一点都不像坐在野外烤火,倒像是坐在花梨木桌前提笔文书。
阿玹瞅了他一眼,笑道。“南宫,要不给你一只狼毫,你可以写诗作画了。”
上官墨调侃道,“他就是走哪儿都一副正经的模样。”看看他坐得笔直的身姿,再看看自己盘着腿弯着肩背慵懒的姿态,自己都觉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对于他俩的调侃,南宫长歌向来不以为意。
只弯了弯嘴角,寂静的脸庞带起一丝笑意,“吃完了就快点上车赶路。”
“看看看。我说了吧,他就是这么不通透,好不容易烤烤野味吃。还惦念着赶路。”上官墨哀嚎一声,愁眉苦脸的看着阿玹。
南宫长歌拾起一颗石子向他掷去,“注意点儿你的身份。”
言下之意是阿玹毕竟是皇上身份,你不要神经大条的冲撞了他。
“南宫,无妨的。”阿玹笑笑,丝毫不介意的摆摆手。
上官墨冲南宫长歌撇撇嘴。阿诺与迎风一前一后的走了回来。
墨轩架起兔子和山鸡,将佐料一一摆好。阿诺便开始认认真真的烤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