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沫儿明显语气低哑,一个劲的自责道:“小姐,都是沫儿没用,拦不住他们。”
林慕夕无所谓的摇摇头,说道:“这不关你的事,总有一天,我会把属于我的一一拿回来。”
语气平静,声音淡漠,可是这没有丝毫情绪的话语,背后却隐藏着何等的愤怒。
“大姐姐?大姐姐?”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女子清丽的声音,含杂着一丝丝担忧之情。
林慕夕本悠哉的靠在床头,听闻声音,立马跟沫儿打眼色,将书本和糕点盒拿开,整个人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少女探着脑袋,往屋子里张望,边张望,边轻声问:“大姐姐可有醒来?”
“四小姐,大小姐伤势太重,今儿醒过来一次,现在又睡下了,恐怕不能接待四小姐了。”沫儿不动声色的拦住林惋惜的路,眼中目光纯澈,说的跟真的似的。
林惋惜面带忧色,眼角泛红道:“大姐姐怎么这么可怜,从小就身子不好,这次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真的好担心,我想进去看看她。”
说着,就想往内室钻,硬是被沫儿挡住了去路。
林慕夕闭着眼睛,竖着耳朵听道林惋惜如此深情的对自己表白心情,顿时浑身起鸡皮疙瘩。
俗话说,披着羊皮的狼,说的就是林惋惜这样的人。看着纯纯弱弱,一副善良的模样,其实恨不得到处跟人张扬,说她林慕夕身子差,病怏怏,就快死了。
“惋惜,不要担心,慕夕吉人自有天相。”说话的是一男子的声音,尽管低沉,但话语间却是满满的宽慰之意思。
南宫长歌?林慕夕心里一个激灵,他怎么来了?逐又想到,他常与惋惜出双入对,惋惜说要来,他跟着来了,也不足为奇。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有点不爽快。
“长歌,可是我还是担心大姐姐,早知道,早知道那天我们应该带上姐姐一起去画舫,那样子,姐姐可能就不会出事呢。”
林惋惜说着,眼角就滑下一滴泪。那凄凄楚楚的样子,愣是把沫儿惊得直瞪眼睛。
南宫长歌伸手在林惋惜的背上轻轻拍拭,眼中目光柔柔,他略带深意的往内室瞟了一眼,说道:“你不是给慕夕炖了补汤么,既然慕夕还在休息,我们就把汤放下,下次再来看她吧。”
林惋惜乖巧的点点头,依旧垂着眼,用手帕擦拭泪水。可是那眼角余光中,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冷笑,悄然渗出。
南宫长歌说着,便命身后的丫鬟把食盒拿了上来,完后嘱咐了沫儿几句话,拉着林惋惜,一前一后的出了屋子。
林慕夕这才从被子里面钻出来,舒了一口气。
心中冷笑,那日带我一起去画舫?呵呵,林惋惜,这种假话你也说得出,那日所有人都看见,你恨不得撇下我,拉着长歌走的那叫一个急切。也不知道这个南宫长歌知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倒是好脾气的陪着去。
林慕夕心思百转,低垂着眼,忽而眉头深锁,忽而眼中茫然,整个人的气息都弥漫着一股寂寥而又清冽的感觉。
沫儿默默地站在床边,她知道小姐不高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南宫长歌安慰林惋惜的话语太过温情,还是因为南宫长歌常常陪伴在林惋惜身边。她从小就认定南宫长歌必然是自家小姐的未婚夫,现如今却与处处陷害小姐的林惋惜在一起,真是令人好生气。
“沫儿,青木赫有没有来?”林慕夕忽然问道。
沫儿摇摇头,不明白小姐为什么关心青木赫,而不是南宫长歌。
此时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
青木赫伸手扣了扣门,喊道:“慕夕,醒了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林慕夕唇角上扬,刚还心中空荡荡的,此刻却像被填的满满的,甚至不由自主的探着头,往门外观望。
沫儿小跑着去开门。
见青木赫手中提了大包小包的药材,正欲说感谢的话,猛地见到青木赫身后那皮笑肉不笑的林思思,顿时闭了口。低着头,将人请进屋内。
心里不由纳闷,今儿赶集么?那林惋惜带着南宫长歌刚走,青木赫就携着林思思到了,他们到底是来探病的,还是来气我们家小姐的!
自从那次青木赫在前厅救走林慕夕后,沫儿就觉得青木赫这人还不错,对自家小姐也挺好,小姐似乎也蛮在意他,可是今儿个,林思思又是怎么回事?
沫儿搞不懂,干脆垂着手,站在一边。却见林慕夕披了一件薄衫,从内室走了出来。
“大姐姐,身子可好?”
不待青木赫说话,林思思已经一个箭步,奔到林慕夕跟前,扶着她的胳膊,仔细的端瞧着,那一脸的担心劲儿,装了个十成十。
林慕夕本以为只青木赫一人来,忽见林思思跟这儿瞎凑热闹,脸色不由沉了几分。
这林思思平时见面,哪一次不是要抖个鸡飞狗跳,今儿见青木赫在,居然装起贤良淑德。
可是青木赫为什么跟她一道来。难不成,他俩之前就约着……
思绪间,林思思那张美艳的小脸,来来回回的晃来晃去,声音甚是娇滴滴:“刚才王爷陪我游花园,爹爹说要留王爷共进晚餐,我看着天色早,心里惦念着姐姐,所以带了王爷一起来看姐姐,姐姐不会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