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他明知道龙诀厌恶旁人触碰自己的头发,却还是偷偷伸个枝条过去。
眼看枝条要碰到头发,龙诀伸手将枝条握住,眸中划过一抹金光,枝条瞬间被烧得灰都不剩。
他抬眼看向坐在粗枝上的纳兰濯,“有病,还是找死?”
“那倒不至于。”纳兰濯垂眸打量龙诀几下,“我只是好心想帮你束发而已。”
龙诀喜欢将长发高束在脑后,一是嫌披发麻烦,二是能防止人触碰,三是杀人比较方便,
可他来湖岛已有段时日,依旧穿着白衣,长发披散,与自己曾经的喜好背道而驰。
龙诀伸手勾了缕长发在掌中,低头看了几眼,“麻烦,懒得再束。”
纳兰濯玩味地“哦”一声,不依不饶地问:“当真只是嫌麻烦?”
轰然一声巨响,金雷将巨树的树冠劈焦了一大块,浓烈的黑烟直冲天际,惹得湖岛其他异能者纷纷出来观望。
一异能者道:“那人又开始了?”
又一异能者道:“是啊,打的雷,老响了,差点给我耳朵整聋。”
还有一异能者望向巨树面露愁容,“不知道巨树又被糟蹋成什么样,大人的日子可真不好过啊。”
说到这,三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自那叫龙诀的人来了,巨树那边狂风、海啸、天火、骤雨、暴雪、雷击。。。。。。反正能有的天灾总是轮着出现。
众人只叹他们树神的日子不好过,却全然不知是树神挑衅在先。
纳兰濯生平只有听八卦和耍小动作这两大爱好,偏偏还非要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架子。
龙诀虽说不断降下天灾,可到底是由着纳兰濯的性子,任凭闲言碎语也没拆穿他的真面目。
不过对湖岛众人来说,龙诀的到来也不是只有坏处。
树神时不时要睡上一阵子,逢人求见,他睡得浅当日便能见到,睡得深便必须等上几日。
若是无人求见,树神睡上几年,乃至几十载都有可能。
可龙诀来后,每每登上巨树,他们总能听到树神与对方的谈话声,只是谈话的内容着实令人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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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柳云若来湖岛求见树神,恰好听到龙诀问:“烛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死。”
柳云若惊得脚步一顿,心道哪家故友会问这种不吉祥的问题。
谁知纳兰濯竟是认真回道:“我跟暮云有个赌约,揭晓结果前我就是吊一口气也不可能死的,不过早死晚死,肯定死在你前面便是了。”
柳云若微冷的面容险些绷不住,其实吧,两人能成友人当真是应该的。
这谈话内容着实骇人,她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她又站了片刻,纳兰濯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无碍,过来吧。”
柳云若走到巨树主干前屈膝跪下,低着头道:“大人,皇城来人至柳氏求医者。”
纳兰濯问:“为何?”
柳云若回道:“具体不知,说是当今圣上想从柳氏求医者去皇城,此事关乎重大,小女不知。。。。。。”
话没说完,龙诀问:“来使是何人?”
不比湖岛其他人,柳云若在几十年前见过龙诀。
当年,她便觉得这人性子很冷,没想居然还能更冷,甚至冷得天差地别。
从前这人的冷是不与旁人亲近的矜贵与疏离,现在却是俯瞰世间众生的孤傲和不屑。
无论怎么想这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除了失忆,柳云若想不到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