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皇后坐在床边,看着头上包着厚厚纱布又昏迷过去的太子,端庄的雍容样子再也维持不下去了,画了精致妆容的脸顿时阴狠起来:“这个翊王,居然敢送女人来害本宫的太子,真当本宫是摆设的不成!”
跟着皇后陪嫁进宫的老嬷微微弓着腰,谨言到:“皇后莫恼,小心气坏了身子。”
皇后却是不想理会老嬷的话,黑着脸帮床上的太子栩拢了拢被子后,起身朝外面僻静的地方走:“随本宫去一趟养心殿,翊王意图谋害太子的事情,不能不让皇上知晓!”
平时那个萧贱人就仗着那点可怜的君恩跟自己这个正宫皇后对着干,就连朝堂上也是如此,现在还明目张胆地给太子塞女人,害的太子严重负伤。
一开始她还顾忌着堂堂太子因沉迷美色被一个低贱丫鬟砸伤的事情被人知晓,脸上会挂不住,所以便提前封锁了消息,只对外宣称太子府设宴时,有女贼潜入府中偷盗时,击伤了人。
但是现在人手已经派出去不少,却无一点收获。
皇后已经不想等下去,觉得那女贼定是被翊王给藏了起来,她得找皇上出面搜查一下翊王府才行!
养心殿内,涣帝正埋头批阅着堆积了数日的奏折。
李为弓着腰小步进来禀告:“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皇后?她来做什么?”涣帝头也不抬。
李为回答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只说有要事与您讲,却并未告诉奴才是什么,皇上是否要见一见?”
涣帝批阅完了手中的奏折,剩余的却还有好几沓。
北定刚入冬就风雪昼夜连续大降,都快成雪窝了,本地的百姓受风雪所困,通外地的道路都积雪数尺,道路不通畅,连牲口都冻死了不少,百姓家中的米粮依照北定下雪的趋势,很难扛过这个寒冬。
而这些奏折大部分都是上奏要朝廷拨款赈济北定雪灾的事情。
但是北定这块地被雪灾迫害的地方并不少,眼下边疆战事接连传来密函也要朝廷及时补送军需物资,涣帝刚刚看了一下国库里的银子,两头放钱的话,光是拨钱就得将近十来万白银。
这又会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涣帝为着拨钱的事情烦恼着,间接性忽略了李为方才的话。
没办法,李为只得硬着头皮询问:“皇上,皇后娘娘还在外面等着您的传唤呢……”
涣帝这才看向李为,之后放下沾了朱砂的毛笔:“嗯,让她进来吧。”
皇后终于可以进养心殿。
她一进来就向涣帝下跪,神情悲苦道:“请皇上为太子做主!”
一听到皇后这句话,涣帝是一头雾水:“好端端的,皇后为何言出于此?”
李为见状,立即恭谨地领着殿中的其他太监退出养心殿。
看皇后的架势,接下来的话,可不是他们这些奴才能听的。
要是不聪明点赶紧离开,指不定连活到明天的命都没有……
涣帝又拿起朱砂笔,“皇后有什么事情就抓紧说。”
“皇上,栩儿前天在太子府上,并非是被什么盗贼所伤,而是翊王送给了太子一名美妾,但是那名美妾却出手重伤了太子,之后就趁乱逃跑,现在连个人影都找不到!皇上,人是翊王送给栩儿的,现在栩儿伤得卧床难起,罪魁祸首却还在逍遥法外,恳请皇上下旨搜查一下翊王府捉拿贼人!”
涣帝听完皇后的话,浑浊的双目顿时锐利起来。
“依照你的意思,太子这次受伤,是老三所为?”
皇后被涣帝的眼神看很没信心,但是一想到人太子昏迷前跟她讲过的话,这又有了几分胆量:“回皇上,臣妾确实听到栩儿说过,那名女子的确是翊王送进太子府中的!”
看皇帝若有所思的状态,仿佛不是很信自己话,皇后话锋一转:“臣妾并非是认定翊王有心加害栩儿,只是人是出自翊王的府中,就算翊王无心要害栩儿,但是他也逃不了干系,皇上若是觉得臣妾所言不够,那就皇上命翊王进宫问话。”
涣帝思量了片刻,接受了皇后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