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照雪已经开始数起了数:“三。”
丁开万分恼怒:“你他妈的一去哪了?!”
“六。”
“殷照雪!”
殷照雪继续:“八。”
才数到八,丁开一脚蹬开窗边的扣锁,无比迅捷地翻身跳了出去。
“呵。”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窗外,殷照雪挑起唇角,勾出一个冷淡的笑,“贪生怕死之辈。”
围观全程的江渔实在忍不住:“……你也太不讲武德。”
说好了十息,怎么从三开始数。
“武德?”殷照雪道,“讲武德的都死了。”
“死得连渣都不剩。”他压着嗓子对江渔道,“你若想死,以后也可以试试。”
江渔心中狂翻白眼,心说我又不蠢。
然而就算殷照雪这样说也没挣开她的手。
江渔知道他这是变相在给自己充电。但两人一直这样拉着怪腻乎的,殷照雪又不是快死了,现在又没了旁人,她立即想松手,却在这时察觉到一丝端倪。
她不确定地感受着,体内的道元气好像正顺着相连的手源源不断地涌向他。
她蓦然想到一件事。
殷照雪能通过她恢复或许不是因为那道婚契,而是他们同修欲道的缘故。
江渔一时没动,诧异地想,原来同道修道者还能这样疗伤?
“殷照雪。”想到这里,她用力地抓住他的手,一时都忘了对方只要想就能轻易挣脱,“修欲道的人很罕见吗?”
“还是说修欲道的人见不得光?”
江渔眨眨眼,浑身散发着求知欲。
她还记得左谏言说过,很少有人知道世上还有欲道存在,而他知道还是因为殷照雪的缘故。
“不然?”
说着,殷照雪甩开她的手,像个用完就丢的渣男,面无表情地坐上了她先前坐着的软塌。
“没了?后面呢?”
她问了两个问题呢。
江渔坐上另一边,撑着脸盯着对面的人瞧。
这张假脸其实也是好看的。
只是她想的是,看来不是她的错觉。殷照雪的态度果然变了些,至少对她不再是遮遮掩掩。
“有啊,”殷照雪抬眼,似笑非笑,“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啊。
江渔心中的念头瞬间清零。
——看来就是错觉,殷照雪还是殷照雪。
不说就不说吧,她不信就他一个人知道。
尚川府那么大,还等着她逛呢,跟殷照雪有什么好说的。
江渔起身,呼气迈腿,准备出门。
耳边忽然响起“咚”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