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在附近树上的墨战天有一种感觉,这怎么看怎么像女皇接见大臣。
他猛地摇头,这想法太看得起那女娃了。
燕思沣先进去,劈头盖脸地呵斥:“你让本宫等这么久!你有种!”
“我没让太子等呀,是太子心甘情愿等的。”明诗约悠然轻缓地斟茶,“太子不如喝杯茶消消火。”
“你——”他气得冒火,操起茶杯就喝,“冰绡雪扇呢?”
“哎呀,我忘了,这可怎么办?”她佯装着急,满目歉意,“太子,不是我不想,而是昨日我一回来,就打扫寒梅苑整整两个时辰,又没饭菜,要自己下厨烧饭。之后父亲和姨娘要见我,质问我为什么伤了三姐的手臂,我差点儿被他们打死……父亲、姨娘认定是我伤了三姐,一定要我死……太子,我怎么办……我快死了,我好害怕……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唱作俱佳的表演,受惊过度的可怜样儿,还真令人同情。
绿衣在外头隐隐听见里头的声音,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憋着。
燕思沣阴沉地瞪起眼,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杀气毕露,“限你三日之内想起来!不然,本宫就将你碎尸万段!”
他开门出去,怒火中烧地对明怀言道:“四小姐好歹是你女儿,也是已故太子妃的胞妹,是本宫的小姨子。如若她有何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明大人最好对她好一些,别让本宫治你一条苛待亲女、残杀亲女的罪!”
明怀言张着嘴,说不出话。
原本,他想让太子当个见证人,这样一来,他打死死丫头,事出有因,有太子作证,他就不会有事。可是,太子竟然破天荒地为那死丫头警告、数落他!他乃当朝太尉,多少人看他的脸色行事,多少人巴结他,今日竟然因为那死丫头被年轻的太子斥责!这是要逆天吗?
他望过去,那死丫头坐在屋里优雅地饮茶,他气得肺快炸了。
燕思洛面容清冷,“明大人,约儿乃嫡出,凡是嫡出女儿该有的,都要有,你不能苛待约儿。约儿与我情谊深厚,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践踏她!”
明怀言的嘴巴可以塞一个鸡蛋了,怎么二皇子也是如此?那死丫头究竟有什么好,竟让太子和二皇子亲自到府见她,还这般维护她?一个傻子废物何时变得这么值钱了?
刚来的明婉然听见这番话,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痛。
“还有,约儿要参加武力大会。”燕思洛以“通知”的口吻说,“约儿会为明大人争光的。”
“是。”明怀言想不到别的话说,却怀疑,那废物身怀武艺?
“明大人去忙吧,我陪约儿练剑。”
燕思洛不客气地下逐客令,好像这是他的皇子府。
明怀言一步一回头地离去,百思不得其解,没看见躲在一旁的明婉然。
燕思洛朗笑如阳,“约儿,不几日就是武力大会,我陪你练剑。”
明诗约欣喜地应了,却又蹙起眉头,“我剑术不好,被人看见了会笑话我的。”
他瞪向右臂绑着的明婉然,眉宇冷沉,“还不滚?”
明婉然又痛又恨,用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博取同情,“二皇子,我有话和你说。”
“没见我正忙着吗?”
他语声冷酷,眼里满是嫌弃,正如以前他对待明诗约的恶劣态度。
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还真是!
明婉然咬着唇,不甘心地离去。
她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把她踩在脚下,狠狠地踩几百下,再用剑刺个稀巴烂!
明诗约若有所思,他当真舍得抛弃娇媚的明婉然?
她甜甜地笑,“二皇子,我没有剑,如何练剑?”
燕思洛从近身侍卫那取来两把长剑,一把递给她,“来!使全力打我!”
她装腔作势地挽了一个剑花,接着朝他刺去,要多笨拙有多笨拙。他轻轻松松地就破了她的招,她无力招架,从半空掉下来。他一惊,伸臂揽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