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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白玉堂得知此事之后，便要想法子去找这幕后黑手，却在城中一条大街上与展昭狭路相逢‐‐展昭到底是放心不下秦潼，去开封府匆匆见了薛琴一面，便寻了个借口脱身出来。

这两人虽有嫌隙，但眼下却不是算账的时候，展昭一听白玉堂之言便知不妙，急忙与白玉堂往徐宅赶，刚巧在梅花杀手刀下救了秦潼。

只是谁也不曾料到，这梅花杀手竟会自行了断。

秦潼已将近日所发生之事简要禀明秦旭，又呈上了梅花杀手留在那梨花木桌之中的一卷簿册。眼下她正心中不安，生怕父亲斥责自己独探徐宅的莽撞之举。

&ldo;你方才说，&rdo;秦旭半晌方才淡淡开口，问道，&ldo;那人在雄飞赶到之后，便当场自尽了？&rdo;

秦潼见父亲并无责怪之意，这才松了一口气，道：&ldo;正是，孩儿也不曾料到此人竟如此刚烈，故而不及阻止。&rdo;

&ldo;他原本要对你下手，却在雄飞露面之后直截了当地寻了短见。&rdo;秦旭望了女儿一眼，问道，&ldo;你难道不觉得，他求死之心太过坚决吗？&rdo;

秦潼闻言答道：&ldo;孩儿确实有此怀疑，事后回想，倒像是那梅花杀手故意在我面前认下罪行，而后自尽一样。只是他所承认之事倒并非无凭无据、虚无缥缈，依孩儿所见，哪怕其中尚有隐情，此人与本案也断断脱不了干系。&rdo;她顿了顿，接着道，&ldo;此案乍看简单，其实盘根错节，凶手杀人之动机未明，目今看来实在是一桩无头公案。&rdo;

秦旭微微颔首，忽然伸指点着那卷簿册问道：&ldo;你可看过这东西了？&rdo;

&ldo;看了，&rdo;秦潼茫然答道，&ldo;里面尽是一些名字，孩儿看的一头雾水。&rdo;

秦旭缓缓道：&ldo;这些名字，想来都是梅花杀手这些年所杀之人。&rdo;

秦潼骇了一跳，她瞠目道：&ldo;这上面的名字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难道都是那人杀的不成？&rdo;她见父亲轻轻点头，只觉难以置信：&ldo;那人看着也不过三四十岁，怎么手上竟有这许多人命？他记下这些名字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想向您示威挑衅不成？&rdo;

&ldo;这个问题，只怕除了他自己，便没人知道答案了。&rdo;秦旭叹息道，&ldo;此人嗜杀成性，不为钱财、不问情由，所杀之人与他无冤无仇、非亲非故。他若真是此案凶手，再要循着勘案的老法子只怕便是不行的。&rdo;

秦潼闻言也有些犯愁，却听秦旭道：&ldo;然而你身上既没有嫌疑，那这些事情便该是开封府的大人们该操心的，依我看，你也不必再趟这摊浑水，且收收心吧。&rdo;

秦潼闻言不由一怔，秦旭却接着道：&ldo;为父此次上京，除了拜会旧友，也是为着你的亲事，要做些打算。&rdo;

秦潼听了这话猛地抬头，脱口道：&ldo;父亲！&rdo;她一时只觉惊慌失措，说不出心头是何滋味，第一个念头却是‐‐展昭还与她置气呢，她还未曾与他把话说开，哪来的心思成亲？

&ldo;怎么，这会儿倒是腼腆起来了。&rdo;秦旭忍不住笑起来，他还以为女儿只是羞赧，便哄劝道，&ldo;你到底是大了，再不定亲，可熬成老姑娘了。到时候，为父可怎么与你母亲交代？&rdo;

秦潼抿唇不语，她虽然心中知道父亲所言极是，这些年也不是未曾想过，待自己亲事定下之后，便要安心在闺中学规矩。今后嫁做人妇，相夫教子、了此一生。然而这会儿秦旭当真将这话提出来，秦潼却觉得心中竟如此难过，像是生生有人从她心头剜去一块肉一般。

秦旭看看女儿神色，倒也察觉一二，不由诧异道：&ldo;怎么，潼儿可是心中不愿？&rdo;

&ldo;父亲，&rdo;秦潼半晌方垂头低声道，&ldo;孩儿愿意的，只是一时舍不得父亲罢了。&rdo;

秦旭闻言笑道：&ldo;傻孩子，也不是要你立刻便嫁，只是寻个好婆家，先把婚事定下来。&rdo;他叹息道，&ldo;到底这些年我对你疏于管教，你又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安定下来。&rdo;

&ldo;父亲，&rdo;秦潼咬着下唇，良久开口道，&ldo;怎么忽然就提起孩儿的婚事了？此前也不曾听父亲谈过，孩儿以为，还要再等几年呢。&rdo;

秦旭无奈笑道：&ldo;再等几年你可多大了？趁着为父还未老，给你寻个良配，到时为父也好给你撑腰。&rdo;

&ldo;父亲又打趣孩儿。&rdo;秦潼也忍不住笑起来，&ldo;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着给孩儿撑腰。&rdo;

秦旭却道：&ldo;这也不是空话，为父既是有意在京城为你择婿，一来要门当户对，二来也要相看相看对方的品性德行。总要让你嫁过去不能吃苦受累，不能委屈了你，不然为父怎么放心的下。&rdo;

&ldo;孩儿哪里会受委屈，&rdo;秦潼听得心里酸涩，这会儿倒是先把展昭抛到了脑后，一径道，&ldo;父亲不必为孩儿操心，我都多大了，还能让人欺负我不成。&rdo;

秦旭笑着摆手道：&ldo;罢、罢，下去吧。看你厉害成这样，我可得找个能治住你的，不然还不反了天？&rdo;

秦潼笑着告了声退，这才出得门来。苦茶正在外头候着，见秦潼出来忙凑过来，笑嘻嘻道：&ldo;公子，里头和老爷说什么呢？看您这样子，可是有什么喜事？&rdo;

秦潼闻言一时又想起自己的婚事来，不由敛了笑容，一面往外走一面道：&ldo;哪来什么喜事，父亲近来要给我相看人家呢，说要趁着在京将我的婚事定下来。&rdo;

&ldo;这怎么不是喜事呢？&rdo;苦茶一拍大腿，&ldo;这可是大喜事呢！&rdo;

秦潼心中不乐，觑眼瞧他，道：&ldo;看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喜事将近呢。&rdo;一句话说得苦茶涨红了面皮，秦潼不由挑眉道：&ldo;看你这模样，敢则是看中了哪家的姑娘？不如和我说说，若是个好人家的，我与你做主。左右你也不小了，该找个婆姨成家了。&rdo;

苦茶愈发扭捏，半晌方才呐呐道：&ldo;小的、小的还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呢，公子你休要打趣小人了。&rdo;

秦潼原也是随口一说，见苦茶面红耳赤，也就不再追问，将此事抛至脑后。

他们如今正是住在汴梁城里秦家的一处老宅之中，秦旭多年不与主家往来，这宅院也就空置许久，还是这回方才打扫出来。秦潼一路回了自己的房间，便让苦茶自行下去，她自己在桌边一坐，忍不住便叹了口气。

这几日匆匆忙忙，闲杂事情接踵而至，秦潼竟一直无暇与展昭好好说上几句话。自那日梅花杀手自尽身亡，他们几人便忙作一团，秦潼几次想找展昭出来，都被展昭三言两语淡淡地当回来。

她念及此处，不由闷闷不乐，忆起那日展昭怫然不悦的模样，又忍不住胡思乱想：若是我在成亲前都未能与他说几句话，嫁了人更是再也见不着了，岂不是与他说的最后几句话尽是些不痛快的气话？

这样一想，秦潼只觉心中愀然不乐，一时间坐卧不安。她正没理会处，忽然窗棱上&ldo;噔噔&rdo;两声，却是两枚石子撞在窗上。秦潼蓦地抬起头来，探身往外一瞧，却见一人一袭白衣站在院中。她面上喜色不由稍敛，道：&ldo;原来是泽琰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