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就是我原本该今天更新的,结果修文修了一下午,现在已经十一点了,而我还没有动笔写下一章,所以明天再更新好不好,我保证炒鸡甜
☆、第四回情投意合
秦旭听庞统叫了一声&ldo;父亲&rdo;,心中不由勾起万般往事,长叹道:&ldo;你不必这样叫我,当年之事,已成定数。你的父亲,应当是那个将你抚养长大的人,却不当是我。&rdo;
&ldo;可儿子身上流的,到底是父亲的血。&rdo;庞统低声道,&ldo;太师带我恩重如山,情同再造,孩儿不敢有一日忘却。然血浓于水……&rdo;
秦旭却淡淡打断他道:&ldo;可你到底还是姓庞,醇之待你不薄,你这样,岂不叫他寒心?&rdo;
醇之正是太师庞籍的表字。当年秦旭名冠京城,少年才子何等意气风发,与庞籍的嫡亲妹妹情投意合,郎才女貌遂结为夫妻。
只是后来阴差阳错,他与妻子唯一的儿子,却被庞籍抱走养在了身边,只留下了不满周岁的小女儿。
&ldo;……是。&rdo;庞统知道此事不急在一时,这会儿听秦旭言语之间没有半分转圜余地,便只得不情不愿先起了身。他重新落座,这才开口问秦旭道:&ldo;您几日前传信说要见我,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rdo;他虽不再喊秦旭父亲,却到底不肯再叫一声姑父。
秦旭心下无奈,却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多少年不在自己身边养着,他和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已是生疏了。若非几年前这孩子瞒过众人,独个儿寻到石州悄悄见他,直言自己已经知晓身世,他是断断不会再和他见面的。
只是过往之事已成云烟,秦旭心底沉沉叹息,却也不再多言,半晌方才淡淡开口道:&ldo;潼儿年纪不小,也是时候谈婚论嫁了。我打算了一番,有意在京城为她择婿。你也看到了,她这个皮猴儿一样的性子,叫我惯得实在不成样子,我想着总得好好为她相看人家,不能委屈了她。你多少年在京城,若是不麻烦,便多少帮衬帮衬吧。&rdo;
&ldo;妹妹的终身大事,我这当哥哥的自然该尽心。&rdo;庞统颔首道,&ldo;您放心,总不会委屈了潼儿。&rdo;他说着一手执起瓷壶,恭恭敬敬为秦旭斟茶,无意间目光扫过阖着的木门,忽然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ldo;我来时见潼儿正在外头那巷子里和两个年轻人说话,言语之间甚是亲密。那年少的我不认识,稍稍年长一些的,可不是包公身边的护卫,姓展的那个吗?&rdo;
秦旭微微颔首道:&ldo;正是,潼儿年幼之时便与雄飞相识,多少年的情分了。那年轻人倒是十分稳重可靠,德行样貌皆是上品,是个有为的青年。&rdo;
&ldo;您这样说,倒像是挑女婿了。&rdo;庞统打趣笑道,&ldo;既然与潼儿青梅竹马,我看他们十分要好,怎么不索性叫潼儿嫁与这姓展的?&rdo;
秦旭闻言微微诧异,他道:&ldo;你竟有这般打算?那年轻人虽是个可造之材,但到底是江湖草莽出身,未免粗鲁了些。况且他还是外乡来的,独个儿在京城里打拼。我看他如今也就是个四品护卫行走,潼儿嫁给他,岂不是委屈了她?&rdo;
&ldo;您说得极是,我一时竟糊涂了。&rdo;庞统恍然笑道,&ldo;这姓展的家世、身家哪一样配得上我妹妹了?&rdo;
门外,秦潼一手还搭在门上,却如泥塑木雕一般再难动弹半分。她本是想起什么事要来询问父亲的,这会儿却怎么也想不起缘由了,只想着‐‐原来父亲,竟是这样想展雄飞的。
她此前从未想过,今后恢复女儿身后要嫁与展昭。然而到底是女儿家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与展昭又走得近,难免暗生情愫。若说从前不过是朦朦胧胧、雾里看花,这会儿听到庞统与父亲的谈话,她却如醍醐灌顶一般明晰了:原来我竟对他有意,若非如此,怎么听到父亲说他配不上我,心中会这样难过呢?
秦潼心中苦涩,她慢慢收回手,挪动脚步缓缓离开书斋。
秦旭自然也不是那等眼中只看得见权势钱财的小人,只是嫁的是自己的女儿,未免要想得周全些。他固然欣赏展昭是个有为的青年,然而若说要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便难免挑剔了几分。觉得他无权无势,女儿嫁给他未免要跟着吃苦,又是武夫出身,不是出来的,难免少了几分斯文。
庞统正是了解秦旭的心思,他之前一眼便看出秦潼对那姓展的格外亲密些,他这个当哥哥的多少年不与妹妹亲近,不好直言劝说。便挑这个时机与秦旭将话挑明,也算是点醒秦潼‐‐到底是要嫁人的了,之前如何到底已过去了,只是今后总要多少注意分寸。今日快刀斩乱麻,痛是痛些,可总比今后情根深种来得强。
只是情之一字,又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且说方才,展昭目送秦潼与庞统去得远了,这才回头望向白玉堂。只见锦毛鼠一抬下巴,冷笑道:&ldo;怎么,人家亲戚上门了,你到眼巴巴瞧着不放,这么舍不得那姓秦的?&rdo;
&ldo;白玉堂,你再口出不逊,我便不客气了。&rdo;展昭拧起眉头,他心中有鬼,便听不得白玉堂阴阳怪气地说话。
白玉堂无意再与展昭争锋,他这会儿火气已消,倒想起之前去寻秦潼也是为了正事。然而人家正招待客人,显然不方便再和他周旋,只能暗道一声晦气,也不理会展昭,自顾自还刀入鞘,便要离开这巷子。
孰料没走几步,展昭却跟了上来,白玉堂斜眼瞧他,道:&ldo;怎么,还想再打一架?五爷眼下没兴致,不奉陪了。&rdo;
&ldo;请你吃酒,&rdo;展昭到底还是念着兄弟情分,不与白玉堂一般见识,问他道,&ldo;不知五弟可还愿赏脸?&rdo;
白玉堂听了冷笑一声正要抢白几句,忽然又想起未能和秦潼说清的事情,他扫了眼展昭,若有所思道:&ldo;既然你这样有诚意,那便请吧。&rdo;
展昭原以为还要再听白玉堂奚落他几句,未想他竟这样好说话,一时也有些愣怔。白玉堂哼笑道:&ldo;展雄飞,你莫要以为谁都与你一般小肚鸡肠,五爷和你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吃了这杯酒,你我从此分道扬镳。我白玉堂只当南侠死了,世上再没展昭这个人。&rdo;
展昭听了这话不免神色黯然,强笑道:&ldo;看来我倒不及你洒脱了。&rdo;
说罢二人便一路往大街上走,不一时到了热闹的主道上,挑了家气派的酒楼,白玉堂当先走了进去,领着展昭进了二楼一座雅间。
&ldo;先烫两角酒来,&rdo;白玉堂吩咐酒保,&ldo;无事不许过来打扰。&rdo;看酒保应声下去,便对展昭道:&ldo;你在开封府这些日子,那姓徐的郎中被杀一案可有眉目了?&rdo;
展昭一怔,未料到白玉堂开门见山却是打问此事,呐呐道:&ldo;不曾,此案没什么铁证,嫌犯又各个争抢着认罪,一时并不能断出究竟是何人犯案。&rdo;
&ldo;我就知道,官府那些酒囊饭袋都是废物。&rdo;白玉堂张口就将展昭一同骂了进去,他瞥见酒保端着酒进来,便打住了话头,对展昭皮笑肉不笑道:&ldo;咱们可有多少年未曾聚在一起喝一杯了?那会儿你可比现如今痛快多了。只盼你今日也能痛快些,少拖泥带水地惹人心烦。&rdo;